薛仁贵看了看放置在虬髯客身旁的那盏忽明忽暗的小油灯,也建议道:“是啊,师伯祖!要不您就跟滕王殿下和徒孙一起回项王祠去吧!”
“这个……”虬髯客略有迟疑,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同时也响起了几声熟悉的喊叫声。
李元婴回头抬眼望去,透过眼前的濛濛细雨,虽然因为站在篱笆外的三个人影也都分别披着蓑衣,戴着箬笠,即使以李元婴的目力,也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孔。但是通过刚才的声音,李元婴还是能够肯定,其中一人就是独孤延寿。
李元婴微微蹙眉,独孤延寿怎么在这个时候跑到虬髯客的草庐来,难道是天色已暗,担心自己的安危不成?李元婴马上就跟虬髯客抱个歉,顶着小雨就走了出去。
拉开篱笆旁的柴扉,李元婴这才看清楚,这三个人中的另外两个则是郭文忠和项王祠的觉明道长。
看着眼前这三个人全都摆着一副愁苦的表情,李元婴微微一怔,狐疑道:“独孤表兄,郭治中,觉明道长!你们这是?”
独孤延寿低叹一声,拱手道:“回禀滕王殿下!片刻前延寿接到山下来报,卞山山洪暴发,已经冲垮了通往山下的道路,恐怕滕王殿下是要在云峰顶上再停留几天了!虽然张大侠的草庐距离项王祠不远,不过延寿和诸位同僚也还是有些担心殿下的安危,故而与郭治中、觉明住持一起前来寻见滕王殿下!”
“你说什么!果真暴发山洪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今早被我们劝说回去的那几百名百姓有没有伤亡?”李元婴眼睛一突,不禁失声叫道。
“山洪?”虬髯客和薛仁贵在李元婴的后面跟了出来,顿时也变了脸色。
这还是独孤延寿在得知虬髯客的真实身份后与虬髯客的第一次见面,连忙行礼道:“独孤延寿见过张大侠!滕王殿下和张大侠不必心急,在早前滕王殿下见雨势持续不减而担心可能会突发山洪的时候,延寿虽然无法派人前去追回那些已经下山了的百姓,但也还是派出了几名皂隶出去探查。听那几名皂隶的回报,在山洪出现的时候,那些下山的百姓们至少已经离开云峰顶有两个半时辰之久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想来那些百姓们也应该都回到山脚下去了!”
虽然自从看到虬髯客出来后,郭文忠心里一直是忿忿不平的,但是抛去虬髯客的自身实力不谈,他也是滕王殿下的座上宾,胳膊无论如何是拗不过大腿的。郭文忠再不甘也只能将虬髯客在项王祠前给他的那顿羞辱给咽下去,强作笑脸道:“独孤使君说的没错,滕王殿下实不必担心!从云顶峰之巅回到卞山脚下,平常最多一个时辰时间足矣,虽然今日因为雨天风大,山路难行,但是有两个半时辰的时间,那些百姓们不管怎么走,也都给走到山下了!”
看到独孤延寿在称自己为“张大侠”时,觉明住持并没有任何意外,虬髯客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被摩迦这么一闹,谁也都知道自己当年的过往了,那这个云峰顶上,也已经不再有隐居的意义了,斜睨了郭文忠一眼,冷哼道:“此言差矣!虽然两个半时辰的时间不短,但谁又知道那些百姓一定是下山去了呢?如若他们其中有人或为观赏山中雨景,或为向项王还愿,因而停留在山间,要想躲过这场山洪,难矣!”
郭文忠顿时羞怒不已,没想到他强忍下这口气,虬髯客却依旧不放过他,立刻就理直气壮地抱拳道:“张大侠此言大谬!从前日起,滕王殿下连续三天于祈雨台暴身求雨,终于在今早以诚感动项王,继而降下甘霖!大雨降下后,滕王殿下心系黎民,担心百姓们会在这场滂沱大雨中雨淋受冻,以致感染风寒,故而令吾等湖州官胥劝说众百姓下山!这正是因为如此,为那些百姓下山赢得了两个半时辰的宝贵时间!可想而知,如果没有滕王殿下和吾等湖州官胥的劝说,使得那些百姓迟缓下山,那会造成什么后果!因此,文忠窃以为,不管是滕王殿下还是吾等湖州官胥,已是仁至义尽,如果那些百姓,真有像道长所言的那样,因为观赏山中雨景,或为还愿而滞留山中,那就只能归咎于他们命中应有此劫了!”
“郭文忠,汝身为湖州治中,亦为湖州百姓之父母,怎可如此说话!”独孤延寿赶忙叱责道。
虽然郭文忠这话已经说得比较委婉了,而且言语间还极大地抬高了李元婴,不过任谁都能听出来,他最后那句“那就只能归咎于他们命中应有此劫。”其实说的就是那些百姓如果滞留在山中,纯粹是自己在找死,怨不得别人。
当然这话独孤延寿心里还是很赞同的,但也只能在心里面想想罢了,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冠冕堂皇地说出口。所以赶在李元婴之前,就把郭文忠给斥退了下来。
李元婴并没有理会独孤延寿和郭文忠的双簧,而是皱眉道:“刚才下着这么大的雨,应该不会还有百姓再滞留在山里吧,而且真有百姓滞留在山中,那应该也不会有很多人。独孤表兄,不知你有没有派人前去营救?虽然山洪凶烈,但如有一线生机,还是不要放弃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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