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徐元和魏承宗两人弹冠相庆的样子,同是衙内之一的刘长恭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了,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忐忑地说道:“徐郎君,承宗兄,长恭总觉得今天这事我们是不是太过冲动了!虽然徐郎君从世子那里得到消息,滕王李元婴已经转道去了吉州,但他毕竟是江南道黜陟大使,迟早还是会到我们武昌来的。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今天我们在黄鹤楼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以后传到滕王李元婴的耳中去,那该如何是好啊?”
魏承宗脸色顿时就不怎么好看了,冷声道:“刘长恭,某怎么觉得你小子年纪越长,这胆子反而却越小了!前面我们登黄鹤楼的时候,那些穷酸书生不全都被我们给赶下黄鹄矶去了吗?放心好了,这武昌城里敢再上黄鹄矶打搅我等兴致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这个……”刘长恭不由回头往黄鹄矶脚下看了看,虽然魏承宗说的是实话,但他心里的那份顾虑却不减反升,忧心忡忡地拱手道:“徐郎君,黄鹤楼上那几个贼子如今已是瓮中之鳖了,只是不知徐郎君准备如何处置他们呢?”
徐元洋洋自得地笑道:“长恭刚才的那番狠劲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让那个李玄英离了鄂州,汝父这个武昌县丞只怕也就要干到头了吧!”不过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徐元还是让周八和赵二领着十几个家奴守在黄鹄矶,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刘长恭惊愕地看着徐元,悄声道:“徐郎君,您是准备要……”同时手上也做了一个枭首的动作。
徐元怔了一怔,深深地看了刘长恭一眼,玩味地笑道:“比起狠辣,徐元确实是不及长恭兄啊!不过长恭兄说的有道理,还是不留后患的好!”说到这,声音也陡然变冷。
“不敢,不敢!”刘长恭被徐元那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得有种额头直冒冷汗的感觉,连忙道:“徐郎君,可是这李玄英身后的背景肯定不一般,如果他在武昌县失踪,上头追究下来,恐怕徐明府和魏少府那边都不好交代吧!”
魏承宗也是一愣,得意的笑容顿时消失,迟疑道:“徐郎君,长恭兄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啊!”魏承宗的父亲是武昌县尉,也就是后世的公安局长,如若真如刘长恭所言,那他父亲确实是要担点干系。事情牵扯到他父亲的官位,魏承宗就不敢怠慢了。
徐元却皱眉道:“如此瞻前顾后,还如何成事?难道你们以为黄鹤楼上的那七个人还能从这里逃出去吗?除非他们敢从黄鹤楼上跳下江去。刚才周八、赵二他们不是说了吗?那个李玄英是准备去江夏拜访他的从兄而路过我们武昌的,只要楼上那七个人不再开口,谁又能知道那个李玄英是在我们武昌县失踪的呢!”
刘长恭苦着脸抱拳道:“徐郎君,其实长恭也知道事已至此,我们除了斩草除根外别无二路了。但是虽然那李玄英此行的目的地是江夏县,但武昌县也是和江夏县比邻的,若上头真的要彻查的话,承宗兄借来的皂隶还好,毕竟那些皂隶还是懂得轻重的,不过长恭对各家的奴仆可就没有多大信心了。”
徐元心里一登,刘长恭所言不无道理,他家中虽然也蓄奴数百人,但除了家生奴和自卖的奴仆外,还有一部分是以前在岭南的时候强掠来的良家子,确实是不怎么放心。沉吟良久后冷声道:“如今你我已是进退维谷,难道长恭兄还有其他选择吗?当然,长恭兄也不必太过担心,此事一了,徐元马上就去江夏见世子,江夏王一脉世袭鄂州刺史,在鄂州这地界上,有世子为我等做主,谁又能查出什么来呢?”
刘长恭不由苦笑道:“徐郎君,不是长恭诽议世子,只是世子是何等人物,即使是家父、魏少府、甚至徐明府在世子眼里,恐怕也算不得什么吧!长恭也知徐郎君与世子有旧,不过长恭却不信世子会为了我等而甘冒奇险!”
徐元遥遥地看着江夏的方向,冷笑道:“这个长恭兄就不必忧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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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郎君,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李义府看着黄鹤楼下那黑压压地人群,两脚就不住地颤抖。薛仁贵厉害是厉害,不过李义府可不信仅凭一个薛仁贵能从底下那重重包围中杀开一条血路逃出去,而且就算是薛仁贵真如天神下凡一般,那他保护的也仅仅是滕王殿下,可没他李义府什么事。
心里面更是后悔死了,想当初好端端地赞成滕王殿下微服私访干什么,直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两耳光。而且滕王殿下私访就私访吧,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明知道微服私访肯定有些危险,自己还傻乎乎地跟着过来,如果现在他是跟在阎立本那只老狐狸身边该多好啊!
阎立本,对了,还有阎立本呢!滕王府那三百多名亲事可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啊,岂是底下这群乌合之众所能比的,看到一丝曙光的李义府立刻就急切地问道:“郎君,不知阎侍……阎师他们什么时候能赶到啊?”虽然李义府现在心乱如麻,但是他毕竟不是一般人物,外人在侧,这该掩饰的地方还是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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