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虫群流泻而出, 遇到人不退反上, 灰上衣的鞋背上很快就爬上了黑色的甲壳虫一样的东西,他慌张的往外蹬, 总算是甩掉了几只虫子, 忙不急的往后赶退。
“这虫子怎么回事?从哪来的?”灰色上衣的声调都拔高了,一边大肆抖去身上的虫子,可惜收效甚微。
随即更加令他崩溃和惊恐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虫子扑腾了一下展开背上的壳, 慢悠悠地飞了起来,接着又停驻在他的身上, 像粘了胶水一样紧紧粘在上面, 无论怎么驱赶也驱赶不掉。
一群人且行且赶,眼镜女人的手落在门把上, 扭了几下却没能扭开, 关押着算命老头的这间房的门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塞住了锁。哪怕虫子很容易就被踩死,可还是有无尽的虫子源源不断的从门底下爬出来。
他们连忙把衣服脱下来套住脸往外走,忍着心里强烈的不适行走在满地的黑壳虫上。
脚底下像踏着酥脆的玉米壳,一路走一路发出荜拨之声,虫子被踩死后会流出绿色的汁液,地上很快变得绿莹莹的一片, 不小心踩到就容易脚滑。
已经被松开的走阴婆扶着墙又要赶虫, 几乎走一步就踉跄一步:“怎么还有翅膀还能飞啊!”
徐黎灵:“南方的蟑螂也长翅膀……”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飞鹰拉着往前走, 与其说被牵手不如说是被强扯着前进, 她盯着地下的虫子, 一时不愿再走了。
“怎么?”
隔着衣服,他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快点离开这里。”
徐黎灵:“离开,怎么离开?”她踩死了一只虫子已经觉得很恶心,那种绿色汁液的异味除了她其他人好像都闻不到。
视野逐渐变暗变沉,虫子越来越多,逐渐攀爬上墙壁,又或者是扇动着翅膀飞起来,因为天然的趋光性,把头顶的光源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嗡嗡的声音在耳边让人骨头都酥颤。空旷干净的走廊很快就被黑壳虫占领,并且隐隐有向外界继续发展的趋势。
走阴婆从身上摸出一个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掷,随着嗤的一声轻响,一阵蒙蒙的烟雾散开,地上的虫群顿时被炸出一个小型缺口,哪怕不大,但好歹也算暂缓了攻势。
“再扔啊,再扔啊!”灰色上衣崩溃的很,他全身上下都被虫子爬满了,比起其他人,他好像更受这种生物的青睐。
走阴婆往兜里一掏,掌心里躺着零零碎碎两三个手表电池一样的小碎段:“哎呀,出来的太急了,就拿了这几个!”
几个也扔了,很快就辟出了一条路来,可是走阴婆手里的驱虫剂效果虽好,数量太少很快就用完了。驱虫剂短暂的让虫群退步,很快却又激起了它们的愤怒,像是在暴雨的季节一下子拆卸掉了河水下游挡住洪水的阀门,虫子数量忽然呈井喷式爆发,原本是一层一层,现在几乎快有一个指头那么厚,不知从哪涌出,很快就淹没了鞋面,吱吱嘎嘎地爬着。
几个人急急往外走。陈飞鹰回头,看着徐黎灵一动不动,扯了扯她的手:“走啊。”
徐黎灵:“走什么走?地上这么脏!”
其实心里想走的不行,可是脑袋被气味熏得晕乎根本辨不了方向,只要稍微一动肯定就会露出和别人的不同——其他几人对这气味完全无知无觉。徐黎灵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对方确实是冲着她来,就算弄不死她也要恶心死她。
大不了就是被恶心一顿。
她笃定心思,站在原地立得像根木头,不让任何人看出端倪来。
怎么拉都拉不动,那么小的一个人就像头牛似的定在那里,陈飞鹰有点无奈却也只得跟着停下来,虽然他也有些狼狈,可是跟其他人的疲于奔命相比,他的情况可以说不是好一点点。那些虫子并不往他身上飞,甚至还会刻意的绕过他,这也引来了其他人羡慕前怀疑的目光。
最后低头才发现口袋里的光芒,是玉印发挥了辟邪驱魔的作用。
可是——辟邪?
如果只是普通的虫子,大概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这么想着,陈飞鹰把玉印拿出来,空气中顿时响起了一连串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就像拿着电蚊拍在夏季蚊蝇最多的地方乱挥那样热闹,随之有一种淡淡的焦香味在空气中逐渐弥散开来。
还怪好闻的,众人情不自禁的吸了吸鼻子,诡异的情境里竟然觉得饿了起来,不过一想到这种气味是炸焦的虫子尸体,又都没什么食欲了。
几米就到的出口变得遥不可及,甚至一团团的虫迅速堆积起来整个将门堵住。眼镜女人硬闯了几下发现毫无办法,一咬牙倒转回头朝老头尸体的那间房走。灰上衣不死心地用身体往黑压压的虫群撞去,空中乱飞的甲虫团之力的集结成一支箭矢的形状,伴随着喧闹的嗡鸣声有意识一般朝他猛撞回来,强大的冲击力一下就将灰上衣弹到墙上,他套在脸上用于遮挡的外套很快就被虫噬得破破烂烂。
陈飞鹰:“人呢?用手机联系外面的人。”
眼镜女人慌忙想起,拿出手机一看,面如死灰,连连摇头:“不行,现在完全没有信号,内部也联系不上,而且这里是单独隔开的关押区,事先申请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这里是完全封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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