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韵拿茶盏的手就像拿着酒杯一样, 左右轻晃了下, 似乎觉得这么个消息还不够似的,愉悦的又往上加了一把火。
“后来我把那些事情告诉了母亲, 她什么也没说, 也不让我再去深究这件事情。”
只是仰阿莎和阿幼朵换了个位置,阿幼朵被抛在了山上,而仰阿莎却被抬下山火化,但沿用的却是禁婆才能用到的规制。
隐隐约约的, 叶韵也猜到了什么。
后来族里长老公布阿幼朵和外男早已私通,并非清白之身。或许是考虑到寨子的尊严, 阿幼朵以有孩子这件事谁也没有提出来。
那个孩子在这里的人看来是孽种, 既然是孽种,那就不必有关照的必要, 是死是活没人在意。
“我出来之后, 曾经也尝试着找过,后来什么也找不到,也就放弃了。”
叶韵说:“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天到的那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那天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隔三十几年,本来以为, 从前的那些事都该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昨天一见到她我就知道, 原来我根本就没有忘。她脸上的疤消失了, 身上的气息我很清楚, 那种杀意没有了,可是那种味道还在,就是那种——”她犹豫了一分,似乎在想如何描述那种味道,忽然开口道:“近距离感受的时候,那种施术的方式很像萨兰卡——就是那个信仰长生种的教派,我遇见过几个教众,身上都围绕着不少的邪气,只是远不及当年杀死阿幼朵的女人。”
“你确定那是徐黎灵?”
叶韵闭上眼睛,仔细的又回想再三,最后肯定道:“我确定就是,那个时候我十八岁,她看上去比我还小。”
“总之,萨兰卡内部矛盾重重,以前屠戮严重,但凡是能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善类,你要小心她。”
这是叶韵第一次透露自己的年龄,陈飞鹰第一感觉有些荒谬,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实际上年龄早已过半百,就算这种事在上流圈子里其实不鲜见,各种各样的秘法和高级的保养路子走下来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年轻十几年,但肌理身体终究透着腐朽苍老的感觉。
可徐黎灵有多大?不说身份证上登记的信息,只是光看外表的话,看上去和高中生没什么两样,警察内部网络查到的年龄则是二十岁。她难道已经活了那么长了吗?
之前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对方明面上的身份资料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值得可疑的地方。
至于履历档案,她似乎从小在乡下长大,唯一的亲人就是奶奶,因为身份证明遗失也一直没有去补办,这方面到底的情况也查不出来,只能到实地去调查访问。但他之前去了,那只是一个老旧的小村庄,非常的落后,村子里面的男人都去外地打工挣钱养家了,家里都只剩下些老弱妇孺,大多都是一些留守儿童,知之甚少,但确实也记得村里的偏僻处住着一对相依为命的祖孙俩,那老太太身体不好,好像已经去了。
叶韵看着他陷入沉默深思,笑了笑并未点破,有些话点到即止为好,她今天说的已经太多了。
“那条溪流的名字叫——”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留溪。”叶韵说:“形状像是收拢的手的样子,像在挽留,所以叫留溪。”
确实是留溪。
徐黎灵身边的那个少年就叫白留溪,因为之前张晓佳的事情,他还和那个少年单独处了一阵,对方不过是十七八岁模样,而按照叶韵的说法,那个叫留溪的婴儿,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
这时间显然有十分大的差距,他按了按太阳穴,觉得一时之间接受的信息太多,一时搅和在脑子里,也不确定哪个能信哪个不能信。
徐黎灵对他有所隐瞒,可也不见得叶韵有多真诚。
“你想要什么?”
叶韵看着他,嘴角一扯:“你还真是直来直去,不过我喜欢。”
无缘无故的,叶韵也不是那种会好心解释的人,既然透出这样的消息,那就是有所求。
陈飞鹰念头一转,忽然联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那晚你也在场。”
那晚指的就是在夜色的那晚,这话有些明知故问,可叶韵却一下子懂了他的意思,陈飞鹰说的是苏胜男出事的时候。
其他人或许会被蒙在鼓里,茫然无知,可叶韵是蛊师,如果事先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恐怕这个女人早在他们进来的第一眼时就已经看穿了来意,要不然也不会借着搭讪的名义,在他衣服里偷偷塞入一张那样的名片。
只是夜场酒色迷乱的伪装,谁都没想到那层去。
“是,我也在场,我确实是看出来那个女人身上的不对劲,但是我没法救她,我现在自救尚且不暇……”叶韵把手摊在桌上,她身上穿着一件长袖的连衣裙,把荷叶边的袖子撩上去,露出跟嫩藕似的手臂,那雪白的皮肤上蜿蜿蜒蜒的走出一条红线,从肘腹的皮肤开始,一直快长到手腕。
叶韵面带苦笑地解释。
她本没有成为蛊师的天赋,却因为恰好捡了阿幼朵的漏才成为新的蛊师,吞噬同族魂珠的修炼方式本来同样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可是在接连损失两枚天赋极高的继承人之后,规矩也不得不变,但也失去了成为禁婆的资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我在殡仪馆工作那些年请大家收藏:(www.huaidanxs.com)我在殡仪馆工作那些年坏蛋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