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沐兰湘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抬起了头,脸上写着兴奋的表情:“不,徐师兄,我想事情还不至于无可挽回,这回屈彩凤和天狼是各行其事的,屈彩凤入了魔教,而天狼在打理他自己的黑龙会,我想,我想他们可能已经分开了,没有再在一起,我们还有希望,真的,我们还都有希望。”
徐林宗先是一愣,转而也跟着笑了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天不会绝我们的,我们有希望,我们有希望,哈哈哈哈。”
二人相对大笑起来,开心的笑声在整个山风中来回荡漾着,传遍了整个武当的后山。
笑毕,沐兰湘抹了抹眼中的泪水,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徐师兄,又是你开导我,让我走出这悲伤。”
徐林宗微微一笑:“应该的,咱们是最好的师兄妹,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不帮忙呢?何况刚才我们都太激动了一点,天狼是不是大师兄,这点还没有定,我们也不要急着下结论,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不过我们也要做好这准备,万一天狼真的是大师兄,咱们就得想办法让他回武当。”
沐兰湘叹了口气:“我了解我大师兄,如果他真的就是天狼的话,这些年来他都不肯回来,而是自立门户,那一定是不想回来了。徐师兄,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最后地试试,如果他真的是大师兄的话,那我会向他解释这些年的一切,向他证明我的忠诚,可能,可能我会离开武当,跟他一起走。”
徐林宗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如果天狼真的是大师兄,又对你旧情未了的话,他若是肯来回自然最好,若是不肯回来,你又肯跟他浪迹天涯,黑石师叔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照料的。”
沐兰湘激动地抓住了徐林宗的手:“谢谢,徐师兄,谢谢。”
徐林宗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心中却是怅然不已:彩凤,你呢,你肯跟我回头再叙前情吗?
与此同时,浙江台州城内,阿金酒馆对面的一处小客栈内,这里是锦衣卫的另一处秘密接头地点,平时在这个客栈的二楼地字间的乙号客户里,只要打开窗户,就可以看清楚阿金酒馆内的一举一动,上次李沧行到阿金酒馆,就是被在这里一直观察的陆炳看到,才会前去接头的。
可是现在的乙号客房里,却是门窗紧闭,李沧行和凤舞二人,并排坐在屋子中间的一张八仙桌边上,手拉着手,神情甚是亲昵。
这一个多月来,李沧行也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跟凤舞一路从湖广到这浙江游山玩水,纵情山水,这也是李沧行久违了的欢愉,一路之上,两人打扮成一对二十多岁的小夫妻,凤舞也找回了本性,大概这是她作间谍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可以好好地释放一下自己,由于二人名份已定,凤舞心情愉悦,这一路上也是尽情地玩耍,每天都是粘着李沧行,撒娇发嗲,很多时候,恍惚间又让李沧行找到了少年时在武当山上与沐兰湘那样两小无猜,无忧无虑的时光,也真的愿意就能这样扔下一切,从此与佳人相伴,共走天涯。
不过二人一路之上也是严守礼法,每到一处,都是分房而住,凤舞每到一地,都有当地的锦衣卫秘密机构为其传递消息,告知福建一带倭寇与官军的动向,只有每天没有大的意外情况,李沧行才会放下心来,与凤舞尽情地欢乐一天。
今天是离莆田南少林大会召开还有十二天的时候,李沧行和凤舞来这台州已经三天了,前天,二人看到华山派众人在展慕白的带领下,几百名弟子浩浩荡荡地穿街而过,引来路人一阵侧目,而李沧行也决定就在这里等上几天,其他三派都过去之后,再尾随其后,先回宁德,再到莆田。
凤舞的头依隈在李沧行的怀中,轻轻地密道:“狼哥哥,我们究竟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呢?”
李沧行轻轻地回道:“别急,看到其他三派后,我们再一起走。”
凤舞今天没有戴蝴蝶面具,而是披了一张人皮面具,打扮成了一个二十多岁,姿色平平的少妇,她的眉毛微微一皱:“可若是他们不走这台州城,而是走别的路呢,那我们岂非错过了?”
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不至于,我想他们没必要舍近求远的。这里是从武当来莆田最近的路线了。”
凤舞抬起了头,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你就这么确定,展慕白和林瑶仙一定会去武当?”
李沧行点了点头:“不错,这点我很确定,这三派在来南少林之前,应该也会私下先商议一下这次的事情。”
凤舞“哦”了一声,问道:“你又为何如此肯定呢?其实,我觉得展慕白和林瑶仙就不太象一路人,更不用说徐林宗了。”
李沧行哈哈一笑,捏了捏凤舞的脸蛋:“那你说,展慕白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凤舞微微一嗔,拍了一下李沧行的手:“讨厌,人家在说正事呢,别闹。”
李沧行摸了摸自己的手:“好痛啊,凤妹,你下手可真够重的。”
凤舞吐了吐舌头:“对你这条色狼啊,就要这样打,以后才会长记忆,不会乱摸女娃儿家。”
李沧行笑完之后,密道:“好了,说正事吧,我也想听听你对展慕白的看法,这对我们接下来的南少林之行,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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