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五日了。”
晏明珠扬眉:“那你去的时候可有发现苏琯琯房间里的祭桌不见了?”
“这个…我倒没有留心,我只是进去看了一眼就别发现了。
所以我只能赶紧退了出来。”
晏明珠呼口气:“这么说来,你应该也没有发现她房间里的格局变了吧。”
“她的床好像的确是换了方向。
至于别的摆设我之前也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所以即便她真的改了格局,我也是看不出来的。”
晏明珠喜道:“你也发现她的床变了位置?”
“对,那时候我与苏琯琯还是同盟,所以在那张床上睡过,只对那里有些印象。”
晏明珠纳闷:“多奇怪呢,苏琯琯为什么要改变房间的格局,还将祭台给撤掉了,祭司撤掉祭台还如何送鬼魂上路呢?
难道苏琯琯决定不做祭司了吗?”
阴煞环绕晏明珠的房间转了一圈儿。
接着,她正色道:“不,应该有别的原因。
你这样一说我忽然想起了过去我还在罗武门做弟子时发生的一个典故。
罗武门的弟子出师后都会从事司正这个行当。
而自古以来司正与祭司就是不合的。
那时候,我们偶尔下山来云游的时候,也时常见到某个镇子里同时存在司正与祭司,结果两者斗的你死我活的场面。
我记得我有一次跟大师兄和我一个师弟一起下山。
正好就碰上了司正与祭司相斗的场面。
当时双方子弟打的你死我活的,是我大师兄出面制止了事态。
我大师兄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
既然一山不容二虎,那就由他们双方斗法。
所有百姓作证,输的人从此以后就改行。
那日斗法之后,祭司输了。
本以为他会愿赌服输,可没想到他竟然不愿意认输。
他回家呆了片刻后再次回来与司正斗法,结果只用了两招就将司正给打败了。
当时所有人都因为他的改变而觉得诧异。
我大师兄也觉得有问题。
所以他就找到那个祭司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当时那个祭司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所以便将我们请回家里做客。
一开始他怎么也不肯说自己为什么转败为胜了。
后来是我师弟将他灌醉,他才说出了胜利的秘密。”
阴煞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明珠,你除了发现苏琯琯房里的布局变了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发现,比如说她的性格,她的眼神。”
晏明珠凝眉,神情有些担忧,阴煞为什么会忽然间问起这些呢。
这两次见到苏琯琯,她似乎都很悲观绝望。
这与从前自信的苏琯琯的确是多有不同的。
“阴煞,你先告诉我那个祭司转败为胜的秘密是什么?”
“祭司之所以要将祭台摆在自己的卧房。
就是因为每一个祭司从有了自己的房间开始。
她们便会根据乾坤八卦摆设房屋,布局阴阳八卦阵。
祭台就是压制鬼魂上路是遗留下的阴气的最好的阵盖。
经年累月,每一个祭司的祭台都像是一个强大的阴气收集场。
而那个祭司就是改变了自己一直生活的房间的布局。
打乱了他脚下的乾坤。
吸收了祭台上经年累月残留的强大的阴气,利用阴气逆天改命,增加修为。”
阴煞的话让晏明珠觉得脑子有些混乱了。
“这样也可以?”
阴煞点头,这件事是我亲眼所见的。
“如果这样可以,这世上祭司这么多。
为什么大家不都这样儿呢?
这样可以让自己变强不是吗?”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当我跟大师兄他们去办完事儿回来路过那个镇子的时候才发现了别的祭司不会这样做的原因。”
晏明珠凝眉,直觉肯定有问题。
“什么原因?”
“只是相隔月余的时间,那个中年祭司就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者。
与正常老人无异。
我师兄与之攀谈才知,原来他是因为逆天改命拥有了本来不该拥有的强大阴气,而被反噬成这样的。
他说他是个幸运的。
因为采取此种方式获得力量的祭司多半不会有好下场。
轻则加速衰老,重则暴毙身亡。”
晏明珠心一缩,忽然就想起了苏琯琯看她时那哀伤的眼神。
也是这时,她才明白苏琯琯为什么会画那样浓的妆。
苏琯琯疯了吧,她居然做了这种事吗。
“明珠,你怎么不说话了?”
晏明珠回神看向阴煞:“你说,苏琯琯已经把苏茵茵救出来了。
她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呢?
她要那么强大的力量做什么呢?”
阴煞努嘴:“我也猜不透。
现在苏茵茵和曼青都还在为祸百姓。
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苏琯琯的一份力。
如果她真的帮了苏茵茵和曼青,那她身上的孽债便又多了一分。
即便我们不动手,只怕这苏琯琯也很难有个善终了。”
晏明珠不想同情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她的脑海里总能想起刚与苏琯琯相识时,她在文渊阁与苏琯琯有说有笑一起玩耍,一起吃饭,一起嗑瓜子,一起看女孩儿们跳舞,一起谈笑风生的画面。
她甩了甩头,不该再想了,她跟苏琯琯早就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从前,她们拥有相同的信念,救文谦。
可现在,她们拥有完全不同的信念,她们不可能再成为朋友。
与其同情她最终让自己心里受苦,何必呢。
“阴煞,我们不谈苏琯琯的事情了,聊聊今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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