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元婴心里一登,二十年前虬髯客纵横河朔的时候,李道宗的年纪好像还不大吧,难道他以前见过虬髯客?
回头朝古龙僧高、虬髯客那边望去,李元婴不住摇头,现在的虬髯客,不过一个杂毛老道,和当年河朔大侠的形象比起来,实在大相径庭,如果不报姓名,即使李靖站在他的面前,恐怕也认不出来吧!
这么一想,也就放心了下来,故作不知地回道:“江夏王兄可曾去过湖州卞山?”
“湖州?”李道宗摇摇头,不解道:“二十二郎何有此言?”
李元婴微笑道:“回江夏王兄,那位道长道号避尘,本借居于湖州卞山云峰顶上的项王祠中。前些时候元婴黜陟江南,在项王祠偶见避尘道长,听闻此人早年曾在昆仑诸国云游,并与扶南国王室有旧。王兄也知道,当日杭州钱塘令伪造青龙祥瑞,人赃并获,元婴擒得其中一人,便是古龙将军的部属,从他口中,也得知了古龙将军原来是扶南国王子。后来皇兄敕旨,命元婴招安古龙将军,所以元婴便请避尘道长下山游说古龙将军。呵呵,元婴在海州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地就让古龙将军归于王化,多是此人之功!海州事毕后,避尘道长原本打算返回湖州,只是碍不过古龙将军的情面,才与古龙将军一同进京,不过由于皇兄赐予古龙将军的府第还没有修缮好,古龙将军也只是寄居在鸿胪寺的客馆里,所以这些日子,避尘道长一直在元婴寒舍借住!如果江夏王兄没有到过湖州,那元婴想,应该是认错人了吧!”
“是这样啊!避尘道长?”李道宗眉头一皱,显然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实在陌生。接着又看了一眼远处的虬髯客,捻着胡子道:“也有可能是以前那个避尘道长四方云游的时候,某曾经在哪见过吧!”
想了想,李道宗也没再把那个杂毛老道放在心上,只是又埋怨道:“二十二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古龙将军归于王化,不仅为大唐添一水师能将,而且东南海疆的隐患也就此消弭,如此大功,二十二郎缘何不为那位避尘道长请功呢?”
为虬髯客请功?李元婴不禁腹诽,那也得人家肯接受啊!要是虬髯客想在李世民手下当官儿,当年也就不会远走海外了!苦笑道:“江夏王兄教训的是!不过并非元婴不愿为避尘道长请功,只是避尘道长方外之人,不事名利,早对元婴有过交代,故而元婴才隐下不表!”
“原来如此,那是某错怪二十二郎了!”李道宗并没有多疑,像这样的人也不少见,比如孙思邈,早在北周静帝时就被征召为国子博士,却称疾不就,如果不是因为李元婴的建议,李世民下诏太医署和著作局共同协助孙思邈编写《千金要方》,恐怕现在要想孙思邈留在长安城也难。东汉的严子陵也是如此,光武帝刘秀登基后,就多次征召他那位少年时的同窗好友为谏议大臣,不过严子陵从来就没有接受过,隐居富春江,终老于林泉间,被时人及后世传颂为不慕权贵追求自适的榜样。还有更夸张的,春秋时期的介子推,在晋文公逃亡时期甚至把自己腿上的肉割下来给晋文公充饥,不过晋文公复国成功后,介子推并没有自恃有功,反而与母一起隐居绵山,不食君禄。晋文公求人心切,为将介子推找出来,没法子,只好放火烧了绵山,可是介子推愣是不出,最后母子二人被活活烧死在了绵山上,为了纪念他们,这才有了后来的寒食节。这都是有信仰的人啊!
别了李道宗后,李元婴往他刚才所指的方向走去,结果半途中却又碰上了一个实在不愿意见到的面孔。
“滕王殿下,此地纷乱烦杂,殿下还是不要乱走的好!滕王殿下千金之躯,若是不小心把您给撞倒了,那可就是薛某的不是了!”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副死人脸的薛万均看到李元婴朝他这边走来,不阴不阳地说道。虽然这几天在左屯卫里,薛万均并没有找过薛仁贵、古龙僧高等人的麻烦,但是他哪能看不出薛仁贵他们一直在提防着他,今天又见到李元婴,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搭上了李泰那条线的缘故,这次见到李元婴,薛万均的言语间并没有留什么面子。
李元婴也被恶心了一下,拱了拱手,冷笑道:“多谢潞国公提醒,元婴自会注意!潞国公受命出征高昌,元婴在此祝潞国公旗开得胜,扬我大唐军威!”
“薛某也谢过滕王殿下吉言了!不过薛某只是交河道行军副总管,滕王殿下此话,还是留给侯相公说去吧!后会有期!”薛万均不屑地扫了李元婴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李元婴也不恼,一脸微笑道:“呵呵,元婴受教了!希望潞国公到时候在高昌,可不要昏了头才好啊!”李元婴清楚地记得,这次作为副帅出征高昌,应该是薛万均最后的得意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年从高昌凯旋之时,也就是薛万均下狱之日!
“哼!那恐怕薛某是要让滕王殿下失望了!”薛万均脸色更加阴沉,昂着头拍马与李元婴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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