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薛仁贵期期艾艾的时候,虬髯客就已经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其他多余的表情,平静地问道:“你想学贫道的观天之术?”
没办法,该厚脸皮的时候确实要厚脸皮些。薛仁贵咬咬牙,虬髯客当年名扬河朔,又对他们的薛家戟法知之甚详,因此他也未必不能从虬髯客身上学到观天之术,硬着头皮说道:“薛礼尝闻,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理,乃庸才也!薛礼自幼通读《禹贡》、《汉书》,自信已识地理,但却未通天文,甚以为憾,不知……不知前辈能否将观天之术授于薛礼,薛礼定以师礼待之!”
李元婴也跟着拱手道:“道长……”
“滕王殿下莫急!”虬髯客打断李元婴的说话,转而问道:“仁贵,某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是药师的徒孙?”
“仁贵兄之师乃是左武侯府的苏定方将军,而苏定方将军乃是卫国公的关门弟子,仁贵兄当然是卫国公的徒孙了!”李元婴抢先道。他这才想起来,这么算算虬髯客好像还是薛仁贵的师伯祖,也就不再担心了。作为师伯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连见面礼都没有送,那这观天之术就当是见面礼好了。
虬髯客颔首道:“既然如此,仁贵又何必再舍近求远呢,药师学究天人,贫道亦自愧不如!”
“这个……”薛仁贵迟疑一下,只好丧气地抱拳道:“道长教训的是!”
不过李元婴却没有放弃,敞言道:“前日在项王祠前,道长也猜到了卫国公如今的处境了,那元婴也不再隐瞒,卫国公辅佐河间王兄平定东南半壁,尔后又以主将身份灭东突厥,平定吐谷浑,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功高……”
“殿下,慎言!”薛仁贵慌忙叫道。
李元婴给了薛仁贵一个宽心的眼神,继续说道:“此间除某、道长和仁贵兄以外,再无旁人,既如此,又何必再遮掩什么呢!卫国公确实是功高盖主了,而且无论是卫国公攻灭东突厥归来,还是后来平定吐谷浑凯旋,卫国公都接二连三地受到了小人的诬告,所以卫国公为求自保,自从平定吐谷浑凯旋而归后便闭门谢客,就算是苏定方将军,亦不能再见卫国公一面。所以即使卫国公对观天之术有不俗的见解,恐怕也无法交授给仁贵兄了!”
虬髯客轻轻一叹,也许是在回忆些年轻时候的过往,黯然道:“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来皆是如此!不过药师谦恭至极,能知进退,可保一世无忧,只是可惜了刘文静!”
“刘文静!”李元婴眉头一皱,不由怒道:“道长与刘文静也有旧乎?”
看到李元婴突然色变,虬髯客也不免有些奇怪,如果没记错的话,在他从扶南国再回中土的时候,刘文静就已经被李渊给斩了吧,那时候眼前这个李元婴肯定还没生出来,怎么好像李元婴跟刘文静有着深仇大恨似的?
薛仁贵解释道:“前辈,是这样子的,虽然当年刘文静被诛杀,不过待圣人继承大宝后,立刻就为他平反昭雪,而且还将鲁国公的爵位还给了刘家后人。但是刘家始终不忿刘文静的死,所以密谋造反,可惜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这小股谋反很快就被平定,刘树义、刘树艺等刘家后人伏诛。不过百密一疏,还是跑掉了一个刘文静的嫡孙,自名为刘仇,在河东中条山一带据山为寇,为祸河东,并且也在伺机造反。”接着薛仁贵便把李世民在函谷道的那次遇刺事件跟虬髯客讲了一遍。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虬髯客微笑道:“滕王殿下确实是福缘深厚,落在了刘文静之孙的手上,最后能平安归来不说,而且还得了一个薛仁贵,佩服,佩服啊!”
“道长就不要取笑元婴了!”李元婴见虬髯客还能跟他说笑,也知道刘文静跟虬髯客的交情应该不深,也稍稍地松了口气。这几年来,刘仇那一个大活人,愣是一点音讯都没有,刚才李元婴在一刹那间,心里面还冒出刘仇有没有可能被虬髯客给藏在卞山上的念头,如果真是那样,那可真是教科书般的羊入虎口了。
但是李元婴还是有点不放心,狐疑道:“如果元婴没有记错的话,刘文静在隋末的时候乃是晋阳令,道长应该也是那时候和刘文静有来往的吧?”
虬髯客哈哈笑道:“滕王殿下放心好了,贫道从扶南国归来,隐居卞山云峰顶,也就是因为这次遇到了那个摩迦,所以才被殿下所识。如果殿下所说的那个刘仇也在卞山上的话,那殿下这几天在湖州恐怕也不会这么安稳了吧!”
李元婴脸上一窘,果然是老妖精,连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都能猜得到,虬髯客确实是名不虚传。
不过李元婴尴尬是有些尴尬,但心里面却是乐开了花,当初郁闷地离开草庐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才几天的工夫,一直对他不苟言笑的虬髯客在他的面前,竟会笑得如此灿烂,而且原本虬髯客很忌讳在他面前说那些曾经的往事,可是现在,他却自个儿提起了刘文静这个名字……看来这次在卞山上晒太阳的买卖,做的还是很值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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