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那竖子想要杀某?”李元婴怔怔了好一会儿,才冷笑道。
阎立本被李元婴那冷峻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叹一声,点了点头,将当日阎婉到他家所说之话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李元婴慢慢踱了几步,摇头笑道:“看来某这个魏皇侄还是不长记性,依旧是冲动得很啊!”
薛仁贵更是不由拍案怒道:“滕王殿下乃魏王泰亲叔,没想到魏王泰竟然丧心病狂如斯。哼,不过他要想对付殿下,那也得看薛礼手中的方天画戟答不答应!”
萧钥皱了皱眉头,摸着下巴说道:“李泰素来骄纵,平日里连魏相公、侯相公都不放在眼里,比起刚才他那强作笑脸的样子,这才符合他的性格。只是不知这件事情和今日李泰、杜楚客联袂而来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元婴颔首冷笑道。
阎立本轻轻捻着胡子,迟疑道:“这个……立本也没想到魏王今天竟然会亲临滕王府拜访大王,这确实与他平日的言行不符,但到底他和杜楚客心里面存着什么心思,立本就无从得知了!会不会是当日立本拒绝了以后,魏王担心立本会向大王道出当日之事,所以上门试探来了?”
“今天距殿下被圣人任命为江南道黜陟大使也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若是真如阎公所言,那李泰的动作是不是太迟缓了一些?”萧钥显然不认同阎立本的推断。
李元婴笑道:“这也不一定,某不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某那位好侄子曾经生出过要杀某的想法吗?”
“立本有罪,还请大王责罚!”阎立本心里登时一紧,慌忙跪下叩头道。
李元婴看到阎立本突然这么大的反应也不禁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话里边好像是不自觉地有一些埋怨阎立本的味道,连忙把阎立本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堆笑道:“王师快快请起,刚才失言,是元婴之过,还请王师恕罪!王师若是如此,元婴情何以堪!”
虽然阎立本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知他,不过李元婴也能够理解,不管怎么说阎立本也还是李泰的叔丈人,要是没有一点私心那就显得假了。心里面对阎立本同样也是感激的,因为若是当日阎立本真的被阎婉说动,那下江南以后,即使李元婴对阎立本早有提防之心,也会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对阎立本自然是要多加安抚,否则让他成了里外不是人而又倒向李泰那边去,那李元婴可就追悔莫及了。毕竟阎立本除了是李泰的叔丈人这一身份以外,各方面条件都是不错的,甚至可以说是满分,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李元婴当初也不会在李世民面前荐举阎立本为滕王师。
如今滕王府的班底中,在朝堂上能说得上话的恐怕也就只有卢承庆和阎立本两人。但民部侍郎兼检校兵部侍郎卢承庆算得上是李世民的心腹,在滕王府的兼职也基本上属于象征意义,平日里让他帮点小忙还成,想要与其交心却是不易。倘若能够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与阎立本坦诚相待,那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阎立本虽然只是刑部侍郎,但在散官上已经是从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了,一旦刑部尚书出缺,阎立本递进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多谢大王!”被李元婴搀扶起来后,阎立本也算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刚才之所以在心里连番犹豫,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是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后才说出来,生怕滕王怪罪,使得他不仅无功反而有过。如今看来,他果然是没有看错滕王啊!也是,滕王虚怀若谷,外举不避仇,又岂会因为这点小节而责难于他呢!
李元婴微微一笑,亲自把阎立本扶到椅子上坐下。椅子嘛,自然是李元婴让郭迁做的,不过这年代这玩意儿属于奇技淫巧,李元婴可不想又在外头传出一个木匠王爷的头衔来,所以也只是在书房里摆放几张而已。
“至于杜楚客嘛……”阎立本抬头看了李元婴一眼,接着说道:“立本知道大王因为杜楚客是太子舍人杜荷之叔而对其多有迷惑。当初杜楚客出为蒲州刺史前,立本也还只是一个吏部主爵郎中,和他也并无多少接触,不过立本却清楚地记得,当初杜楚客隐遁嵩山,曾自言除非官拜宰相,否则便不出山。后来莱成公薨,圣人追忆莱成公,几番劝说之后,他才出山被征辟为给事中。”
“这件事情元婴前些日子也曾听萧卿说起过,王师的意思是说杜楚客既有此志,如今官拜魏王府长史,如鱼得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拥立之功吧!”李元婴皱着眉头说道,“不过,他今天携李泰一起登门求字又是唱的哪出戏?”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杜楚客的坚持,元婴可不信李泰能来滕王府强作笑脸!”
阎立本摇摇头道:“大王为难立本了!不过立本猜测杜楚客会不会是想让魏王缓和与大王之间的紧张关系?毕竟魏王如今与大王交恶,实属昏聩。说来魏王和大王之间的矛盾,也只是起于韦挺左迁象州刺史,而大王这边却无任何损失,如果魏王真能放下心中的芥蒂,要想改善和大王之间的关系,也并非不……”阎立本突然噎住,既然如今滕王已经知道李泰对他生起过杀心,想来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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