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面露难色:“这个……我不能说。”
铃铛说完,像是十分惭愧地低下头,情绪低落。
云易安慰道:“没关系,不用难过。我们理解。”
温玄也难得好心地岔开话题:“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附近的?”
铃铛不好意思地说道:“莲姐姐最近在教我感知。我便有事没事都会试着感知你们……虽然我知道我灵力微弱,根本不可能做到感知千里之外的你们。但就是……想试试……”
云初柔看向有些不自在的铃铛,满眼温柔。
正是少年时候,一个人来到如此偏僻的地方,没有同龄人,更没有朋友,一定很寂寞吧。
温玄哈哈大笑起来,“你方才说你还在上课。你莫不是上课偷懒,这才感知到了我们?”
铃铛吐了吐舌头,笑而不语。
这倒真是巧了。没想到他们距离这里如此之近。恐怕铃铛自己也没有想到吧。
“你们......”铃铛像是还在愧疚自己的隐瞒一般,“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能告诉你们的一定都会如实相告。”
云易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不用了。不过......谢谢你救了我们。方才可真是千钧一发啊。”
铃铛面色一红,垂首不语。
“怎么样,几位聊得如何了?”莲信步而入,带来一阵雨后新泥的芳香,“我算算时间,铃铛该上课了。此刻灵尊恰好有空闲,我带你们去拜见灵尊吧。”
众人神色一凛,端正了态度。与铃铛分别之后,随着莲往石壁边靠近。
一路众人无言,温玄实在忍不住问道:“那个......前辈......”
“叫我莲就好。”莲头也不回,轻声回复。
“啊,好,莲......前辈。”总觉得不太礼貌,温玄又加上了“前辈”二字,“您就不好奇我们这几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吗?”更何况还是这样奇怪的组合?
再怎么说,灵尊的隐居之处应当是十分隐秘的吧?真的会因为铃铛一句话就大费周章去救来路不明之人,还不问原因吗?再者说,他们自己这五个人的搭配,任谁看了都会好奇吧,他们怎的如此平静?
莲带着众人靠近了山壁,拾级而上,一边淡然道:“你们不也尊重了铃铛的秘密吗?”
“你......你偷听了?!”温玄跟在莲身后,靠得很近。闻言定定站在石阶之上,抬头惊异地望着莲的背影。司壑差点没刹住撞在他背上。
莲轻轻回头,白色的面纱之下,那双与冥主十分相似的眸子装满了清冷与淡然,似是悲悯地望着一切,印衬得眼角的红痣更加耀眼。
“我只是相信,铃铛一定会保守秘密。而你们若是不依不饶,一定不会如我进去时那般平和吧?说不定早就争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了。”
司壑叹道:“前辈,抱歉。温玄他......”
“没关系,我知晓他是无心之失。走吧,灵尊还在等你们呢。”
司壑拍了拍温玄的背,温玄这才沉默着跟了上去,再也不乱说话了。
爬了一半,时而沿着山壁,时而进入殿阁之中,等再次绕到山壁前时,云初柔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站在这里,整片湖色尽收眼底。云初柔估摸着一算,应当是已经到了峭壁的半山腰了。
此处地势教平,像是挖出来的一条石廊一般。莲没有理会纷纷被美景吸引了目光的众人,转头敲响了石壁上虚掩的门。
“灵尊,他们到了。”
“进来吧。”
空灵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似是在石室之中久久回荡,而后才挤出了门缝,传了出来。
云初柔他们回过神来,一一整肃服装,跟着莲迈进了殿门。
这大殿内看起来十分阴凉,没有多少光线。他们方才适应了门外的阳光灿烂,乍一进入,有些看不清。只能感觉到这间房子不大,周围摆满了博古架,虽然不显得拥挤,但也是一眼能望得到的满满当当的了。
屋子正中央清烟袅袅,一人身着宽松黑衣伏坐在几前,似是在伏案奋笔疾书。
“拜见灵尊。”
容筵带头,引着众人一一下跪,行了一个周正的大礼。
莲则路过了几人,走到桌案一侧,跪坐好之后,默然点起了一豆烛火。
黑衣男子盯着骤然明亮起来的烛火,似是轻叹了一声。
“都起来吧。坐——”他原本想指一指两侧可以安坐的地方,没想到屋子两侧如今都堆满了书籍和杂物。
“——你们,随意些吧。”
容筵行礼道,“晚辈不知灵尊在此,与同伴们多有打扰。”
虎灵尊抬起头望向了面前的容筵,“你是......神界太子?”
莲在一旁倒茶的手微微一颤,一些茶汤倾洒在了桌子上。灵尊随意地伸袖一拂,将茶汤抹干净了。
容筵难得露出一丝惊异,“灵尊知晓晚辈?”
“哈哈哈,”苍老的笑声响起,似是勾起了笑声主人的许多回忆,“你同你父亲长得很像。而且.......我曾见过你的一位兄长。”
兄长?
云初柔和云易面露好奇望向容筵。从未听闻神界天君还有其他龙子。若是容筵有兄长,又怎会从未听闻过。
面前的老人头发花白,头发随意地在头顶拧成一个髻,斜斜插了跟簪子。与众人谈话时,手中动作不停,时不时轻轻吹一口气。云初柔仔细看过去,竟然是在......做木工活吗?
灵尊不知为何摇了摇头,不知在感慨什么,叹道:“相遇即是有缘......”
莲放下了茶盏,起身道:“我送诸位出去吧。等外面那头风崖兽离开之后,你们便也可以离开了。”
云初柔等人低头称是。
在起身的一瞬间,灵尊突然瞧见了站在最末的云初柔,他眉头一凝,“等等!”
众人皆是一愣,这是怎么了?
灵尊指着云初柔,“你靠近些我看看。”
云初柔也是一头雾水。灵尊自然不是此刻才瞧见了自己,或者才看清自己和云易的人族身份。可这奇怪的举动,究竟是为何呢?
前排的容筵与司壑让开路,云初柔在大家同样疑惑的注视之中,越过了众人,走到了几案之前站定,微微垂首,十分恭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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