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柔沉沉点头,赞同道:“没错。”
二人眼神相交,想到了同一处:浑元杖。
如今不过两月有余二人就该下界了。学得的本事是自己的,唯有一样现今还能牵制二人,也充满了变数的,就只剩浑元杖。
“他是个小小的精怪,本就属歪门邪道。若是在凡界招惹了什么,想打浑元杖的主意,的确该从崇渊界下手。”
司壑是担心云初柔与云易的安全,可云初柔想到此事,心事更多,自然也更沉重些。
“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云初柔面带愁绪。
司壑嘴角含笑,有些无奈:“莫要告诉云易?”
“你怎么知道?”
“但凡遇到与凡界有关的事儿,你总是不让我告诉云易,”司壑语气不徐不缓,十分感慨,“你是担心他为了你的安全做出什么破格儿的事儿来?但你可曾想过,或许他想同你一道分担呢?”
这两个云家人,互相搀扶着一路走来,其中的艰辛他再是清楚不过。他们二人事事都将对方放在第一位,真真令人感佩。因而他不想二人因为这种小事生了隔阂。
“什么叫但凡遇到?我一共也只教你隐瞒了两件事儿而已!”当初浣灵川一件,现今一件。怎么到了司壑嘴里就变成许多事儿了。
云初柔何尝想要隐瞒云易,只是,她太了解云易的性格。
他事事以自己为先。一直以来他就对自己隐瞒身份一事不太赞同。四年来一路无虞,若此刻教他知道石未一事,为免牵连到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把过错都揽到他一人身上。可现下一切未明,石未也不一定就是冲着他们二人而来。此事,绝不能让云易知晓。
司壑站起身,很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但从旁观者角度看起来,依旧身姿翩翩,十分潇洒。
他站到云初柔身边,二人并肩,一同望向如墨般的湖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云初柔垂眸思索半晌,淡然道:“以不变应万变。如今既已得知他们有问题,那就仔细观察着便好。”
司壑扭头看向云初柔,眼前的女子仙姿佚貌,眼神坚定,好似蕴含着劈山破海的无穷力量,他撇撇嘴,泼了一盆冷水:“我看你就是舍不得那垒泽族的通兽技法。”阴阳怪气,逗人发笑。
云初柔被司壑所感染,佯装气馁,叹了口气,语带自怜:“不然怎么办呢?我一个柔弱的人族,若不多学些有用的本事,日后回到凡界,恐怕都没办法保护自己。”
司壑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打断:“打住打住,我再不说了,你也再别学我了可以吧?”云初柔如今摸清了玉荀院众人的脾气,一招以牙还牙使得非常顺畅,常常让司壑与温玄招架不住。
“学是可以,不过你还是要多留心应风。”司壑想到方才被然光叫去玄明堂所说之事,蹙额道:“我和温玄也会帮你多注意石未那人。今年的登阁或许会有新变化,总之,一切还需多加小心。”
“什么变化?”
司壑摆摆手:“现在还未确定,告诉你也是让你白担心。等他们确定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这不是废话吗?云初柔笑盯着司壑的眼睛,笑盈盈道:“果然身份不同就是不一样啊。有些人不仅可以得到一手消息,还藏着掖着不告诉朋友。不像我,无论什么事儿都第一时间给朋友分享。”
司壑傲娇地哼了一声,并未理会云初柔的讥讽,转身走出亭子往玉荀院走去。
云初柔失笑,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我方才好像还遇到了小公主。”司壑突然想起一事。说好像是因为他也不确定,只是身形相似。“她看到你和石未出了凝辉园才离开。”
云初柔神色怔忡,很是不解:“她跟着我做什么?”她想到了最近夜容安的奇怪举动,“说起来,我最近几天都有在藏书阁见到她。昨天她还待在藏书阁一楼,不知在做些什么。”
说到夜容安,二人都有些伤神。原先天真娇蛮的小公主,早已变得喜怒无常。
“她只是有心结,本心并不坏的。”云初柔有些沮丧,大道理大家都懂。可自从夜容安自一年前清醒过来后,便一直拒绝与大家交流。
温玄十分担心夜容安,但又不敢靠近。或许是看到他的伤便会想到自己当时变成夜兽的模样,夜容安总是躲着他。
“我看她倒是不抵触云易,”司壑侧睨云初柔一眼,“若是云易兄能多规劝规劝,说不定也会好些。”
夜容安若早些回到玉荀院,一般都缠着云易。温玄怕刺激到她,也会借故躲出去,直到夜容安休息了才敢回来。
“只可惜,她只愿意吃云易哥哥做的饭菜,却不愿意听他讲大道理。”
司壑忍不出问道:“你......就不担心云易?”
“担心他什么?”云初柔满脸茫然。
司壑被云初柔无所谓的反应哽住了,良久才说道:“没什么,你觉得没什么就好。”
云初柔还在想着司壑讳莫如深的新消息是什么,却没想到,没过多久大家就都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玄明堂公布了此后登阁试炼的新规定。
自从四年前新生试炼出了那许多事儿以后,之后的试炼都是由玄明堂负责试炼过程中的安全问题,制定了许多行之有效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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