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筵大跨步走进殿中,向各位老师行礼。
“请各位老师恕学生唐突。容筵代师父前来了解此事原由,刚才在殿外听到老师们的辩论,老师们皆是为了天界秩序着想。容筵有一法子,可以解决当下的问题。”
酢荆看到自己的外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快说说看。”
“入学选拔的确危险重重,对从未修行过的人族来说,入得阵中,哪怕不全是拼法力,也有很大的难度。”
众人点头附和。
“但倘若,我们不真的开阵呢?”
众人不解,酢荆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这不开阵,如何参与试炼?”
“云家兄妹昨日来时,便遇到了碧落草。碧落草会散发出奇特的迷雾,可以创造幻境。若是诸位老师愿助容筵一臂之力,将碧落草毒性剔除,再创结界将入学试炼的阵法与幻境连在一起,便可以让他们二人在幻境之中进行试炼。如此一来,幻境之中,他们可以不用理会自身凡胎肉体的限制,发挥出一些武力的潜能。也可在不会真的伤害他们的前提之下,得出结果。”
酢荆瞬间觉得头不疼了,拍手称妙,见众人都无反对之声,便立刻唤人去做准备。
在座的神族们也的确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仙族们则是心想,不知这二人实力如何,说不定也并不会通过,那么让他们试一试也无妨。这个法子不会伤害到二人,的确算是个好方法。
众人便又齐心协力的准备起来。
而作为当事人的云初柔和云易,反而像局外人一般站立在一旁,眼看着一群人就这么定了他们应该如何,心中不由生出些难以言说的苦涩。
云易握住了云初柔的手,向她点点头,仿佛这样可以给她传递力量。
云初柔笑了笑,理解了云易的意思,也释然了。反正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要留下来的,试炼什么的,再危险也要试一试。
可此时,容筵却先制止了众人的动作,转身问道:“你二人可愿意参加入学选拔?虽然这个方法不会让你们的身体受伤,但毕竟凶险,或多或少神识还是会受些损伤。”
“我们想清楚了,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习得一身本事,才能……保护浑元杖。”云初柔说道。
容筵却仿佛知道云初柔的初心不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浑元杖,一笑置之。
“那便劳烦诸位老师和风临堂的神君们准备一番了。”
在座的诸位,尤其是酢荆,听闻这段话也是欣慰不已,小小年纪就知道考虑到所有人的感受,连人族也一视同仁,以礼相待,不愧是自己的学生,也不亏为未来的天君。
云初柔明明知道自己该感谢他,若不是容筵的出现,这场争论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却还是忍不住腹诽这个人的虚假,刚刚那个眼神,好似是在充满怜悯地看着一只蝼蚁,让她不适。但当下也非纠结这些琐事的场合。
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
大殿中央原本放置着酢荆案几的圆形高台被清了出来。圆形高台的一侧被立上了一面古朴的石墙,石墙上满是苍劲的神秘图形,而在石墙的最中心处偏下一点的位置,那些神秘图形的汇聚之地,是一个不知名动物的面部,它龇牙瞪目,大张着嘴巴,内里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是中空的。
云易看着云初柔有些不安,握紧了云初柔的手,传递着安定的力量。
酢荆看一眼日头,又看了看一旁堆着的公文头痛难忍,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挥挥手催促:“既然准备好了,二位便入阵吧。”
云家二人站定在圆形高台的中央,而四周霎时间冒出许多紫色的云雾。
这些云雾虽然看起来比他们见过的颜色更清透些,也没有闪烁的光点,但依旧让云初柔十分紧张。
她想起了天阶上的遭遇,恍惚间亲人们痛苦的面庞在脑海中不断回闪,还有她跳下天阶时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仿佛在朝着无底深渊不断地下坠,没有尽头。她想抓住云易的手,可是一下子扑空了。
等她突然清醒,自己已站在一片恰好能容纳一个人站立的四方形的地砖上。地砖隐隐散发出微弱的白光。而地砖的四条边上,各立着一个石门洞。除此之外,入眼的一切皆为黑色的虚空。听不到任何的回声,也感受不到任何活的气息。
她原地转动观察着周围,四面石门洞上雕刻图案并不相同,不知有何深意。
三面的石门洞淡淡散发出同地砖一样的白色微光,只有一面石门洞仿佛溶于黑色之中,隐约只能分辨出一个轮廓,却没有丝毫的光芒。
与此同时,大殿内的阵法已经彻底启动。
那面古朴的石墙上,花纹的沟壑之间,逐渐亮起光芒,像是有人执笔在沿着沟壑涂上颜色,缓慢地逼近巨兽浮雕。
再看圆台之上,只见二人虚浮在空中,周围紫色的烟雾像是绸带一样缠绕在他们身边,缓慢流动着。这些云雾绸带的边界在飘动到圆台边缘时,仿佛是被无形的墙壁挡住了去路,又流转回二人身边,而阵中的二人,早已沉沉陷入紫色的迷雾之中。
酢荆松了口气,目前为止,一切还算顺利。
想到这一切还是多亏了自己的这个外甥,三言两语,就将这群老古板们之间的矛盾调和了,还能想到这么妙的法子,真不愧是神界的太子,不由得向一旁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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