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身体掌控权交给另一个人, 哪怕知道这个人是从前的自己, 或者说前世的自己,陈飞鹰也没有一时答应。
人有的时候很容易陷入哲学思维论, 例如, 昨天的我还是我吗?明天的我会是今天的这个我吗?人不能两次踏进相同的河流里,更别提只是拥有同一个灵魂,经历不同人生不同,思维肯定也不同, 真的让出身体的控制权,他可不能保证对方会老老实实的还给他。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陈飞鹰问道, 哪怕已经在脑袋里模拟过数次逃脱这里的方式, 但是硬碰硬干过对方的可能性实在不大,既然她能说出自己不如陈箫这种话, 就代表哪怕现在实力削弱对付他也没问题。
“你当然有啊。”徐黎灵点头道:“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强迫人, 喜欢自由,当然,你自由,我也自由。你可以选择拒绝,但我也可以选择不接受你的拒绝。”
“不用担心陈箫不会归还你的身体,对于这具身体来说, 你才是真正的主人, 魂与骨的契合度是最高的, 只要你意志够强, 最后一定能夺回身体的。”
“如果我不能呢?”
“能者居之。”
哪怕视野模糊, 陈飞鹰却能感觉徐黎灵看着自己这边笑了一声:“你不能,那就很遗憾了。我不会允许陈箫活在世上,不过看在这么多些天的交情下,我会,为你祈个好来世的。”
言下之意,如果他夺不回身体,那么在陈箫占领身体的那一刻,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结束他这具身体的生机。她声音冷静的说出令人胆寒的话语,陈飞鹰终于想起,在徐黎灵本性的那丝不忍良知之下,同样流着萨兰卡的狠厉。
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一切。
因为叶韵到了穷弩之末后,或者说到了老年期之后,身体就无法自行产生热量,因此秋老虎未走温度高室内也没有开冷气,午后又是最热的时间点,叶韵的尸体和空气接触很快就发生了变化,一股特属于死尸的淡淡的腐味慢慢弥漫。
徐黎灵像是闻不到一样,始终面色不变,安静的样子看上去毫无攻击性。
两厢沉默下,陈飞鹰开口道:“我……”
暗室里忽然亮起光,伴着嗡嗡的震动,声音自外套里响起。
“我接个电话。”陈飞鹰看着徐黎灵,她眨了眨眼睛,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算是允许了,一个电话而已,就算对方是大罗神仙,想要赶到这里把人救回去,那也是天方夜谭。
徐黎灵道:“开外放。”
“嗯?”
“我说,开外放,难道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听的吗?”她眯起眼睛,一点也没打算让步。
陈飞鹰嗯了一声,按下接听键,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陈队不好了,在北郊出了一场车祸!”
徐黎灵没叫停,他也就继续听小刘说,至少现在能拖点时间就多拖点,身体被别人占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场车祸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车祸,因为并没有发现撞击事件,整辆公交车都完好无损,就停在北郊那片荒区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是坐在车里的人却全部都死了。
那个地方因为路不好走又偏僻,就连当地的村民都没几个往那地方跑,因为那个地方有一块烂泥地,也不知道怎么生成的,人走了脚往里塌,车开过去轮胎往里陷,那附近还竖了牌子警示。
也就是在这么个情况下,有村民刚好要去山上祭坟拜祖宗,不得不经过那个地方,结果就发现了这荒郊野岭停着一辆公交车,而且还不是废弃的车,从油漆,耗损程度来看,还是辆挺新的车,然后几个好事的人就跑过去看,结果远远就发现车里坐了好些人,还以为是谁包车郊游到这儿也就没多仔细瞧。
结果过了几天,发现那辆公交车居然还在,这下就让人觉得吃惊,于是村里的几个泼皮想是不是有谁不要这车了,趁着入夜没什么光,结伴过去一瞧,结果差点就吓了个魂飞魄散!
只见那车里,坐的个个都是貌美娇俏的女人,一个个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或睁着眼,或闭着眼正在休息,姿态好的不得了,那几个去的男人本来就是村子里的混混,没什么端正的心思,见了美色就想上去占点便宜,结果车门死活拉不开,就直接敲碎了车窗玻璃,刚钻进去就掉到了一个女人身上。
这窗玻璃刚打开就发现了不对劲,这车里头封的严严实实,味道臭得要命,简直能恶心的让人把隔夜饭都呕出来。
钻进去的人就只有一个,其他人闻着那味道就溜远了,那男人半边身子钻进车里,被味道一熏熏的头昏脑胀,手直接撑在了一个靠窗座的女人大腿上,臆想中的软玉温香并不存在,他的手像撞上了脆皮豆腐一样,按着那双腿上的手直接塌陷了下去,噗呲噗呲地响过,黄白色带着腥臭味的汁液溅出了一脸。
低头一看,女人腿完全破裂,表层的皮肤就像一层透明打滑的薄膜,轻轻松松就能撑破,而他的那一双手掌,此刻正卡在女人的两根大腿骨中,黄汁淅淅沥沥的流了下来。
死寂无声。
再看着车内,从车顶打的昏黄的灯光下,十几个女人端正的坐在位置上,个个都保持着同样的坐姿姿势,头朝前方,像在聆听什么,可是所有人脸部都异常的肿胀,身体也异常的肥大,眼珠子膨胀的就像要炸开,那钻进去的男子这个时候才晓得,车里位置上坐着的哪里是活人!分明就是一堆尸体,不知道被谁放在这车里还摆得人模人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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