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黎灵的嗅觉其实迟钝, 但对邪气却很敏感, 抬头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陈飞鹰,敛下眸中的一丝暗光。
有些事情, 倒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陈飞鹰的脸紧贴着靠苏胜男房间的墙壁,闭着眼睛仔细聆听那边的动静,他的听觉很好, 而房子的隔音又太差, 那边有什么细微动静,这边也能听到。
听着听着,他下意识直起身, 往回望了眼。
“怎么?”徐黎灵看过去。
陈飞鹰摇了摇头, 长睫微垂, 又把耳朵贴上了墙,飞快的平静下来, 仔细听隔壁房间。
隔壁房间并不是完全没了动静, 有细细的像老鼠啃骨头的咯吱声,除此之外, 不管是苏胜男还是和她苟合的男人都没有再听到丁点儿声。
这太奇怪了。
徐黎灵在他身后幽幽地道:“直接过去吧,现在去的话没准还能……”
还能什么?
她没有把话说完, 陈飞鹰点了点头,如果不打草惊蛇,最好的方式应该是从窗口进入, 可是窗口都设了防盗杆, 除了从正门进去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是直接踢门进去, 还是拿房卡进去,现在暂时兼了公职的陈飞鹰有些为难,有些事做起来不得不束手束脚,也是意料之中的,徐黎灵没有那个顾虑,几乎是习惯性的嘲弄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
她什么时候拿到的?
陈飞鹰闭上眼回想了一遍,可是在记忆里根本就找不到相关的片段。
可看徐黎灵那个样子,连进都不愿意进去,根本就不可能先来这里踩点,那么唯一可能就是刚才在前台的时候拿到的卡。
对方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动作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陈飞鹰飞快的思索,他天性就比一般人要更敏锐,又经过过特殊训练,徐黎灵要想不惊动前台的服务生又要逃过他的眼睛,除非是用了什么玄术,这样才能解释这一切。
但是,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玉印,这枚玉扳指依然安静的呆在衣服里,温度适中,玉印是香港第一玄学大师裘十翼亲自雕刻,不仅可以祈福辟邪,还能对术法起感应发热发烫,这样就能防备在执勤的时候那些用阴术谋划算计的下三滥,刚才却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短短时间内,他已经第二次想要深究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或者,是不是人。
这思考只在一瞬间,徐黎灵却已经不耐烦了:“你要是不进去的话,就在这守一天算了。”
她觉得陈飞鹰还是小时候的那副样子顺眼多了,虽然又吵又闹又熊,但至少什么东西都摆在脸上,不像现在,成天一副被谁欠了钱似的表情。
至于他心里想的什么,徐黎灵懒得猜,也不在意。
陈飞鹰接过了她手里的卡,伸手在苏胜男的房间门上敲了敲。
里面先是安静了两三秒,随后就响起了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谁呀?”
“来送夜宵的。”陈飞鹰压低了嗓音:“店里今天搞活动。”顿了顿:“您是我们店的幸运客户,我们后厨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丰盛的美食,还请您开门。”
他边说同时又注意房间里边,回话的是苏胜男,却没听见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再次开口,苏胜男的声音已经平静下来了,可是怎么听都有一种故作镇定的感觉:“啊吃的,暂时不用了,我……我们现在不饿,你们把它送给其他人吧,我减肥,晚上不吃夜宵的……”
从里面透出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不像是寻常割伤了手指那么浅淡的气味。
上一次闻到这种味道,是破了一桩特大杀人案,杀人原因是因为家庭内部矛盾,凶手是那家人的上门女婿,因为在女方家里长期受到压迫对待,最后把房间的门都锁死又举起柴刀挥戈相向,甚至因为用力过度还砍死了被妻子护在怀里的孩子。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地面几乎血流成河。
眼下这味道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可是也绝对是致死量,就是不知道对方在这里行凶的原因。
这房间必须得进。
无论怎么说,对方都没有开门的意思,陈飞鹰一只手放在门的手把上,另一只手捏着房卡。
如果里面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那么职业生涯大概就会出现第一笔记过了。
房卡放进卡槽里,房门发出叮的一声,面顿时想起苏胜男惊慌失措的声音:“不,不要进来!”
陈飞鹰拧开把手,侧着身走进房间里,房间里漆黑一片,他谨慎的走进去,忽然又听见床那边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坠地。
这次不仅是陈飞鹰,就连徐黎灵也闻到了味道,她不太喜欢这种血腥味,掩着鼻子跟在陈飞鹰身后走进房间,摸出手机开了亮光,往床边一照,瞳孔骤缩,嘴边浮出略带兴味的笑。
陈飞鹰很快就摸到了房间的开关,把灯一按,房间亮了起来。
没有想象中的刀具散落,只有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呈大字躺在床上,除了血腥味,走近了还能闻到那种微微的麝香气。床上十分凌乱,战况激烈,陈飞鹰简单的扫过地上的女人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床上。
苏胜男一脸崩溃的跪坐在地上,满脸是血,粘稠的血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滴落,很快就染湿了纯色的地毯。
这血并不是她的。
“我……”苏胜男身上也未着寸缕,房间里空调的冷气不断,她瑟瑟地发着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怕的,抬起头唇瓣哆哆嗦嗦的磕碰:“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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