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鹰手指轻触着插入门卡的部分。
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
而他确定, 刚从前台那里拿到的门卡,还好好的待在自己口袋里。
半开着门的房间就像一个陷阱, 引诱着人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房间里的窗帘大概是掩上了。
门又无风自动, 打开的口子更大了点。
陈飞鹰侧着身走进去,请君入瓮,对方都这么诚恳了, 不进去实在对不住这种客气。
刚走进去, 身后的门骤然合上了。
进门口的左手边是洗卫间,条件不太好,干湿部分没有隔离, 整个地面都是湿漉漉的。陈飞鹰没有按开灯, 看了眼继续往里走, 越往卧室部分走, 那股恶臭味就越浓烈。
他屏住呼吸, 手已经握住了木仓。
卧室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王树文住的这间1805和王安合的1804不一样, 这间房是一间标准房,上面摆着两张床, 一张床上面摊满了东西,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还有些衣服, 衣服很多, 不像是一个人的。
另一张床上拱起一个大被子, 被子底下一动不动,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哪怕房间里暗的几乎什么也看不见,陈飞鹰依然行走自如,他的一个眼睛里已经安上了特制的夜型隐形眼镜,除了颜色,其他都能清清楚楚看见。
他抬起脚,叩了叩床沿。
还是没有声音。
对方按兵不动,大概是想让他先动,他要是不动,这戏大概开不了台。
陈飞鹰脚尖一勾,顶起被子往旁一掀,迅速的在床上一个滚,避过迎面而来的一扑。
那道黑影极其灵活,用利爪撕碎了被子,在空中就翻了个身,改了方向,再次朝陈飞鹰扑过来,喉中发出婴儿似的呜咽声,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每次移动,就会从不断掉下块块屑屑,腥臭味儿不停地逼近着。陈飞鹰脚踹在他身上,身体借力飞速后撤。
那东西猛的一手拍了过来,没拍到人,“擦”的声音,手直接戳穿了棉被和床垫,拔*出来带出半空的棉絮羽毛。
陈飞鹰一把扯下台灯,直接朝对方扔了过去,被那东西一一掌呼碎,哗啦啦的碎片掉在地上,大概是有碎片扎进肉里了,它哀叫一声,舔了舔手,浑身气势都凶狠了起来。
已经没了人的样子,眼睛大的可怕,就像要脱出眼眶似的,凶恶地瞪着他,手脚牲畜一样四肢着地,身背高高拱起,忽然间一个俯冲跳了过去。
就是这个时候!
陈飞鹰一退未退,光线完全没限制住动作,他直面对方扑过来的身体,忽然矮下身子捉住那一双脚,往墙上猛的一掼,墙面哗哗的碎下许多墙皮,那东西贴着墙滑倒,似乎是受了重创。
走到那具已经不成人形的身体面前,他抬起手,直接朝脖子用力劈了过去,一声脆响,颈骨好像已经断了,它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像没了骨头,紧紧贴在地面上。
味道没淡,对方没死。
不过他也没打算赶尽杀绝,尽管事先向上级作了报备,不过毕竟不是在本场地,做什么最好都是留点余地。
谨慎起见,他一手抓住对方的后脖颈,将人整个翻了过来。
这手刚碰到身体就察觉到哪里不对,毛茸茸的,皮肤上已经生出了一层细密的绒毛,整个将肉给覆盖了。
王树文的身体被翻了过来。
陈飞鹰忽然觉得不太对劲,他仔细去看王树文,这张脸已经完全没有人的模样了,大的像外星人一样的眼珠子,鼻子已经烂的露出了鼻梁骨,上面还趴着好几条肥厚的白蛆正在蠕动,按着房间里的温度,大概也死了一阵时间了。
即便不用探脉搏,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就没有听见任何的呼吸声。房间里还弥漫着厚重的尸臭味,也不知道这些天居然都没有个人觉得奇怪去报警。
“安……”
手底下的身体忽然一个抽搐,啊啊的艰难的发着声。
陈飞鹰仔细听:“你在说什么?”
“安……安子……”
他再低头去看时,对方已经彻底合上了眼睛。
***
王树文彻底的死透了。事关人命,事情自然不能私下处理,陈飞鹰打了个电话联络人,和过来的人做了交接,那一群人穿的普普通通的衣服,样子看上去干什么行业的都有,倒也不太像官方的人。
不过具体什么情况和他无关,也没开口去问。
只是这次,得好好感谢感谢某个人。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那边响了一阵子,有人接了起来。
声音很不耐烦:“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接电话的正是徐黎灵,她口气不好,五分尴尬,五分恼羞成怒。
又不是我让你去的,是你自己去的,我后来都已经改了主意给你提示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他当然不是打算来兴师问罪的:“感谢徐小姐对警察工作的协理。”
他是特意来感谢的。
这感谢里有没有别的意思,徐黎灵并不想知道,她笑了笑,声音倒是很温柔:“陈飞鹰,我就不信你没有求到我头上的时候。”冷着脸,啪的一声嗯掉了电话。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根甘蔗,放进嘴里咬的嘎嘣脆。白留溪走进来,被这凶狠的模样惊了一下子。
“我去学校上课了。”他明哲保身地离开。
附中高三上课的时间跟普通学校差不多,愿意多花时间的是课外的事,白留溪成绩不上不下,既不算是优等生,但好歹矮子里拔高个,在学生混混里倒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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