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上了个厕所,一时没看住孩子,不知道他怎么就抱着盆跑到窗户边了……”
那小孩儿的模样看上去不过两三岁,被男人训得眼泪汪汪,又不敢哭出声,那女孩脸色不好看,但是这孩子已经被父亲训过了,她到底没出什么事,也不好再继续追究:“下次看孩子注意点。”
很快就有里面的员工出来道歉扫地。
徐黎灵隔着门敲了敲玻璃,陈飞鹰回过头,把门给拉开,她走出来,盯着这女孩笑。
女孩儿好不容易缓过了神,这才想起要道谢,她也不是完全不理事的,一想起陈飞鹰刚才的提醒,脸色不由得变了。
竟然有这样巧的事情,也就是说刚才对方说的并不是在吓唬她,而是确有其事!
“该不会真的是这个……”她拿起包上的符,突然觉得像个烫手山芋。
徐黎灵说:“现在就算把它取下来也没用。”
陈飞鹰说:“怎么?”
“听说过水蛭吗,这道符就像水蛭,先给你点好处,然后粘上你,再紧紧贴在人身上,往肉里钻。”
陈飞鹰很怀疑她是故意在吓人:“不把你吸干,不会罢休。”
那女孩儿都快吓哭了:“那怎么办啊!”
说的如此骇人听闻,可这些事儿也由不得她不信,之前那好几大千的好处也确确实实得了,这警察说有问题,问题也来了。
徐黎灵说:“你这还没开始倒霉呢,享受了那么多好处,不吐出来点儿么。”
女孩儿的神色有些犹豫,小一万的钱呢,实在是有些舍不得,万一刚才不过是个什么意外,刚好被他提早看到了呢。
一看这样子,徐黎灵就已经知道对方多半又动摇了。
毕竟到嘴的鸭子,谁舍得吐出来。
女孩儿的眼睛往下一扫,刚好扫见了徐黎灵口袋里露出来的半角符。
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搞半天原来是在这串着伙来骗我呢,差点就相信了,要是真有问题,你自己怎么还带着?”
徐黎灵说:“我命硬死不了,看你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陈飞鹰偏过头。
明明知道这个东西有问题,却还敢带在身上,不是天真,就是有所倚仗。她显然不是前者。
认定自己被骗,那女孩气咻咻地转身就走,然而还没走几步,高跟鞋忽然断在台阶上,她身体重心一倾,整个人朝地扑过去:“啊——”
事情来得太快,这次就连陈飞鹰也没反应的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孩滚下了台阶。
他赶紧跳下台阶拉人,刚把人扯起,一辆摩托车引擎声“呜呜”大叫,几乎是擦着背飞驰而过,吓得那女孩又尖叫出声。
“好痛。”女孩慌得不得了,三下五除二的把包上的符扯了下来,扔到地上就像避瘟神似的。
如果说刚才花盆的事,或许是对方看到了故意不说,但刚才谁能预料到她自己会在台阶上摔倒,如果没及时被人拉起来,说不定就会被那辆摩托车给轧过去。
记下了违规摩托的车牌,陈飞鹰把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以后好好工作,不要再把精力寄托在这种事上。”
同样的话,女孩却和先前截然两个态度:“我知道了,谢谢谢谢。”又求助似的看向徐黎灵:“请问您有什么办法吗?”
徐黎灵问:“你戴这个多久了?”
“五天……”
陈飞鹰捡起了地上的黄符,仔细看了阵子:“这个和你的不太一样。”
他说不出什么不同,只觉得那种危险的气息淡了许多。
“你倒是敏锐。”徐黎灵看了眼道:“是不一样。”
女孩战战兢兢的:“怎,怎么不一样?”
徐黎灵笑:“你这个摘下来大概就没事了,不过就是会倒霉一段时间。”
把倒霉说的轻轻松松,好像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女孩有些害怕,刚走了一步,脚下一崴,顺手扶住了旁边的栏杆,这才免于倒地。
“你看,大概就是这么个倒霉程度吧,要不了命的。”
女孩子对她这种看戏的态度有些不太高兴,却又不敢说什么,问了句:“要是出什么意外呢?”
“那我们就能再次见面了。”徐黎灵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相逢一场,打八折。”
女孩接过卡片,发现那是一张名片。
“城南殡仪馆”。
女孩的脸色顿时像吞了苍蝇似的,那点结交的心思也迅速打散了。
陈飞鹰是真有些无奈,虽然知道对方这不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开口了:“她不是有心的。”
女孩看了眼那个符,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一扭一拐地走了。
“你实在不必故意说那些气人的话。”陈飞鹰看着她道。
“实话就是招人恨,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故意的。”徐黎灵说:“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她用油乎乎的手指拈起黄符:“她扔掉的那个还算了,谁摊上这个,十条命也不够取的。”
然后又开口解释:一开始佩戴上这些东西好像能带来好运立竿见影,可实际一旦拿了这些黄符,就相当于定了短期贷款,而且是用来诈骗的那种贷款,借出两千到期就得还五千,还不起,利滚利,就算把皮扒下一层也要还上。
女孩拿的那个效果一般般,不过也就是暴富之后再倒霉个一两年,做事诸般不顺,但是她身上这个,只能把活人的运数牢牢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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