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熄灭了, 很快房间里的灯又亮了, 白留溪看了下房屋四壁,那种森冷的感觉依旧如附骨之蛆,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抱团看鬼片或者去鬼屋冒险之类的事没什么好害怕,那是因为心理上清楚, 都是些假的, 人做出来的鬼。
但是现在知道了有这么回事,那种生理上的恐惧感就忍不住油然而生。
白留溪转移自己的注意,又听徐黎灵说。“鬼神者, 二气之良能也。说到底, 鬼神只不过是阴阳二气的延伸,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再说了, 就算撞上, 最糟糕的结果不过是你和它同化——”
徐黎灵收起了布幡,把它卷了起来。
“大家都死了, 都成了鬼,到时候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生死在她嘴里变得异样轻松, 似乎只是吃一顿饭出去溜达一圈的小事情。
白留溪说:“道理我懂。”
徐黎灵看着他笑了声,把自己的长发盘上头顶,露出了纤细的颈段。
胸口滑入衣服的那块, 似乎有一道痕迹。
他目光忍不住往上遛, 想看清楚上面到底是个什么图样, 视线一花,他伸手接住对方扔过来的塑料袋。
“你眼睛往哪看呢?”徐黎灵理了理衣服,似笑非笑地道:“我倒忘了……”
白留溪难得面红耳赤:“你别说话。”解释没用,越解释越乱。
这么一闹,原本就不多的那点对未知事物的惶恐算是彻底消失了。
徐黎灵正了色,接着之前的话继续说了起来:“不懂也得懂,反正这种事以后还多的是,你要是挺不过去被吓死了,倒也还省事。”她掩住衣襟,感慨道:“人死成鬼,鬼死后又成聻,聻消失后化成一团清气,人活着不过就这么回事,比起蜉蝣也好不到哪里去。”
习惯过滤掉那些不中听的话,白留溪听到后边听出点意思来了:“鬼还会死?难道不会投胎吗?”
“我不知道。”徐黎灵的下巴朝他的衣兜那边努了努,老生常谈:“这些东西别问我,书里要是有就有,书里要是没有,问我也没用。 ”她动了动手指,一副十分倦怠的模样:“到厨房里去端盆水过来,要装满,冷的温的随便。”
莫名其妙的要水,也摸不透到底什么意思。
不过尽管不知道要干什么,白留溪还是去端了一盆水回来,照要求放在了桌上。
徐黎灵说:“你们上课的时候应该学过,世上存在最多的物质就是水。”
“这个也讲科学啊……”白留溪忍不住吐槽。
徐黎灵没理他,伸手进盆里触了一下水面,平静的水面以接触的点为中心慢慢漾开一圈一圈:“它哪里都有,无处不在,是最好的眼睛,只要能将水运用得当,就可以看到想看的一切。”
“那应该怎么看?”
他望着那水面,上面出现了不同寻常的模糊,明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去接触它了,水纹却依然连续不断。
徐黎灵说:“用眼睛看。”
又不是脑筋急转弯,白留溪舒了口气,却又看见她翻开了手心,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画了一道奇怪的符文,扭扭曲曲,跟僵尸片子里那种贴脑门上的符倒是有几分相似,他顺着写了几笔,惊讶地发现根本就记不住走向。
有点古怪,不过想想倒也是,要是这么容易就学会了,那岂不是满大街的人都会了。
知道对方多半没那个耐心详细的解释,他摸出手机直接拍了个照留下来。
徐黎灵将手收了回去,倒是默许了这种做法。
“这是要看什么?”白留溪问。
“你不是问我这猫鬼到底该不该杀吗。”
“是啊……”他的视线落入水里,上面忽然现出了一面陌生的环境,设施装修看上去十分普通,没有什么特色设计感,倒和一般的酒店单人间很像。里面清清楚楚的照出了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甚至那些细节都无比清晰。
白留溪惊异地抬头,头顶的天花板年代已久,边角的墙皮爆裂开,像光滑皮肤上长出了一个瘤子。而这块特色的墙皮,如今并没有被照进水里。
他伸手去碰了一下水面,发现这确实是自己之前端来的自来水。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水可以直接当成监控器来使用这件事情,他实在不会相信。
“我现在问问你,你觉得它该不该杀。”徐黎灵眼睛微微弯起来,这个表情温和,使她经常给人感觉挑衅的气质都柔和了不少。
这让白留溪放松了警惕,一个不防,就被对方猛的连头摁进盆里。
“哗啦”的水声响起,尽管进了其他东西,盆里的水却只是轻微的波动了一下,没有水花溅出盆外。
“好好看看吧。”女人的说话声隔这道屏障传过来,似乎也带了水的波动声似的,凉凉的要穿进耳朵里,一贯的傲慢和居高临下。
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暂时还不想玩命,白留溪在水里拼命摇头,第一次发现徐黎灵的力气竟然大的可怕,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到极致,却依然无法摆脱,他在这种压制下完全挣扎不了,他渐渐脱了力。
“咕噜咕噜”几个气泡冒出了水面,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居然能在这水里呼吸自如。
视线逐渐清晰了,耳边清楚的传来人的对话声。
王安合的脸赫然眼前,上面的痘就像要挨过来似的,白留溪忙地别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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