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赵家人每天出门会经过的路线,调查每个人的社会关系。”
陈飞鹰言简意赅,副队长孙良点了点头接下去道:“我会再去调取赵江工作公司的监控视频,还有高如兰办公室的视频。”
“虞美人的花语是生离死别。”瞿英道:“这寓意可真不怎么好。”
“意义是人赋予的。”陈飞鹰道:“人为造成的生离死别没有意义。”
作为新人的瞿英一众人很快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专业,效率的调查。他们也参与在其中当作实习期。
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在侦探剧里总是被一笔带过的调查,实际上是冗长繁琐又无趣的工作。他们需要一帧一帧查看视频,仔细过滤每一个疑点,坐到腰酸背痛还生怕漏过哪个画面。
“我真傻,真的,真想不到,我曾经居然还是个想当福尔摩斯的男人……”小孙揉了揉腰,哀叹道。
“勇气可嘉。”瞿英打了个呵欠:“你现在的梦想呢?”
“还是想当福尔摩斯的男人。”小孙盯着屏幕,眼睛发涩。
瞿英被口水呛到:“……你梦想还真远大。”
一直工作到晚上九点,虞美人的出处似乎终于明朗了起来:每隔一周时间,就会有专人到小天鹅幼儿园对花草进行打理,还会带植物进行补充。
调查就这个线索入手,很快查到给幼儿园提供花的花店店主叫苏可玲,三十岁,园林专业毕业,平时也顺带接几个园林工作,帮忙修剪枝叶,做造型什么的,其中也包括小天鹅幼儿园。
第二天一早,陈飞鹰带着几个人按图索骥地找到了这家花店。
“你的店里有虞美人?”陈飞鹰问。
苏可玲的样子有些拘谨,但还是有问必答:“是最近进的新品种,花期晚,但花瓣比以前的更大,颜色更饱满。不过暂时还没对外销售,打算等过一段时间的相片情人节正式上市。”
“没对外销售。”陈飞鹰道:“你确定吗?”
苏可玲道:“一共有多少盆花都是确定数目的,不信的话我现在对个帐。”
花店里花团锦簇,苏可玲站在其中清点数数,数到最后脸色变了。
“少了一盆。”她又数了一遍,这回确定了:“确实少了一盆,一共四朵。”
苏可玲把几个店员都叫了过来,问她们有谁看到了那盆失踪的虞美人。
来店里打工的都是年轻的女孩,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有个小姑娘小声道:“老板,会不会是苏先生把花拿走的?”
苏军。陈飞鹰顿了顿,问:“是你男朋友?”
苏可玲有些诧异,然后点点头:“确实是我男朋友,就住在附近,我这就打个电话把他叫过来。”
等人还要段时间,苏可玲看了陈飞鹰几眼,犹豫再三,最后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开口问了。
“请问,你是怎么知道……苏军是我男朋友的?”苏可玲忙解释:“我是说毕竟一个姓氏,为什么没错认成兄弟啊,亲戚啊之类的。”
她本来就不是多话的性子,开口问了这么句已经有些很不好意思,半天没等到回答刚想开口道歉,却看见陈飞鹰的目光落在她的颈间。
那里挂着串漂亮的红贝壳项链。
“心鸟蛤。”陈飞鹰轻声道:“对么?”
苏可玲愣了愣,伸手抚上项链。
那是一个贝壳的一半,刚好是半颗心的形状,上面还刻了个“军”字。
整个的心鸟蛤刚好是一个爱心的样子,只有同一个心鸟蛤才能够合在一起,不少情侣会把捡到的心鸟蛤一分为二,当成彼此爱情的象征。
“是啊。”她不自觉地笑了。
苏军很快就到了店里,看见站在店里的几个不像顾客的人有些意外。尤其看到陈飞鹰,他下意识挺直腰背。
平心而论,苏军长得不错,人高相貌帅气,只是背微驼着,在陈飞鹰面前有些气短。
“苏军,那几盆新进的虞美人少了一盆,你有没有看见?”苏可玲问。
“啊,”苏军笑笑:“那天无意说漏了嘴,我有一个朋友听到之后就特别想要一盆送给女朋友,所以我就拿过去给他了,钱放在了收银台里。”
苏可玲松了口气:“这样啊,怪不得那天多了些钱。”
“你送给了谁?”陈飞鹰问。
苏军皱眉道:“给了我朋友啊,你这人谁啊?”
“苏军你别生气,这位是……”苏可玲试图打圆场。
“警察办案。”陈飞鹰对上苏军那张不耐的脸,后者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忌惧,又听他问: “你朋友的姓名,和你送花的时间,以及地点。”
“你说你是警察你就是警察啊,我还说我是——”他的话戛然而止,面前亮着一张警察证,证后是陈飞鹰冰冷的脸。
苏军似乎还想嘴硬抵赖,讪讪地道:“警察问这个干嘛?我就是送给我朋友了。”
陈飞鹰合上警察证,将他从头至脚的看了一遍,犀利的目光仿佛对他洞若观火,让苏军有些不自然。
“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你是送给朋友?”
苏可玲看了看两人,心里忽生惶恐不安,扯了下苏军的袖子小声道:“你就说实话吧,你到底是送给谁了?”
“到底有完没完?”苏军甩开苏可玲的手,恼羞成怒地道:“难道这种事情我还要骗你?有什么好骗的。”
“随叫随到,没有固定职业,你的工作是什么?”陈飞鹰无视苏军恼怒的眼光,继续道:“皮肤晒痕明显,常常外出采风,手心有卧茧,运动员?不是。画师?不是。右眼眶周肤色比左眼更白,你主职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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