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居一连在我家里待了好几天,父亲每天都会和他说我以前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而今次,张无居,终于稍微和父亲说了一些东西。
“我说,老张,要不,我把清源喊回来,你......”
张无居叹了口气,摇摇头。
“暂时还不行,小张,清源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很不错,而我最为担心的便是......”
张无居说着,顿了顿,此后不管父亲怎么问,他都没有回答,父亲也就没在问了。
“好吧,我不问了,老张,你所说的那化神术,究竟是什么啊?”
“所谓的阴阳相克,阴阳互补,有阴必有阳,而有光的地方,肯定会存在影子,只是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术法而已,这个术法,可以完全的根治掉清源身体里的某些不好的东西,安心吧,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的。”
我惊异的看着张无居,父亲十分安心的在厨房里做饭,而张无居的脸上,是一个歉疚,他并没有说这个术法的威力,以及自己的事。
看到这里,我的内心里,又开始悲伤了起来。
而这时候,记忆完全的中断了,接下去的一切,我并不知道,我又回到了黑暗的记忆空间里,我静静的看着,一串串过往的记忆。
“张清源,你还想要看吗?”
猛然间,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我惊讶的转过头去,是铁面人。
“你怎么在这里?”
“张无居很早以前就觉察到了你内心里的黑暗,从在恐怖故事那次的事情里,他就感觉到了。”
铁面人说着,缓缓的飘到了我的跟前,举着一只手,示意我搭上去,我点点头。
渐渐的,我看到了,是那个十字路口,从恐怖故事里出来,遭到了永生会和鬼冢的人追击,是红毛帮了我们,后面我直接就给神晏君带到了欲望森林里去。
是张无居,事情结束后,他独自一个人朝着我家的方向去了,走在街道上,而这时候,呼的一下子,铁面人直接落到了张无居的跟前。
张无居起初一愣神,而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是你吗。”
铁面人站直了身子,我看着这段记忆,他们两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铁面人没有回答,只是说了起来。
“究竟什么时候打算动手,如果你真的使用了化神之术的话,可是...会死的。”
张无居摇摇头,笑了起来。
“是啊,会死呢,但就如同我十七年前,所说过的一样,我还是会帮张清源的。”
“为什么?”
铁面人说着,张开了翅膀,飞了起来,抱着双手,他显得极为的疑惑。
“为什么,明明,你可以潜心的修行,让自己的道法更上一层楼,明明可以......”
张无居摇摇头,笑了笑。
“我有自己的道,而这便是我的道,终点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即使我修行再好,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具枯骨,什么也没有。”
张无居说着,指向了自己的心脏。
“这儿,一直以来,都是这儿,才戳着我,每每遇到这些事,这儿就会痛,我无法坐视不理,对小张一家人来说,其实平凡,没什么不好,身为人,明明可以出手帮助,很多时候,大部分的人选择了逃避,大部分的人选择了沉默,而我的选择,是去直面自己的道。”
张无居说着,铁面人笑了起来。
“你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吧,即使做了这些事,张清源,还是和殷仇间等类的家伙,撇不开关系,毕竟已经投身鬼道了,你如何救他?”
铁面人用质问的口吻,说道,但张无居再次摇头了。
“我并不是救他,而是,只有如此了,我窥见了,清源那孩子,内心里的黑暗,而且不是一点半点,我担心,某天,那些黑暗,会把他完全的吞噬掉,原本就夹在人和鬼之间。”
“你这次帮得了他,下一次呢?”
铁面人说着,捏着拳头,张无居走了起来,头也不回。
“人都会成长的,如果一沉不变的话,便不能称之为人了,你也是如此,不打算回去了吗?你应该回去的地方。”
铁面人笑了笑。
“迟早有一天,我会和他分出胜负来的,这是他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我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只不过他,还是毫无自觉。”
“呵呵,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不过,我可能等不到了,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呢,这一别。”
张无居说着,渐渐的远去了,他笔直的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中,一点点的消失不见,这时候,铁面人调头,张开翅膀,扇动了起来。
“张无居,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棒的,很可惜,再见了。”
四周围的影像,完全的消失不见了,我醒了过来,铁面人也不见了,但此时,在我的眼前,有一个光团,是张无居,他和蔼的笑着,一瞬间,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急忙飘了过去。
“道长,你.......”
张无居指着自己的心。
“就如同当年的约定一样,清源,你找到了心,拥有了心,你是人,记好了,就算哪一天,当这世间,有着你高不可攀,无法穿破的墙壁之际,好好的想想,你的心是什么,就算这世间,有着再大悲苦,也不要忘记了,你的心.......”
我举着手,点点头,张无居在我的面前,一点点的散去,这时候,我清醒了过来,魏老收回了鬼络,我急忙擦了才已经打湿了脸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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