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蓉并没有因为慕森的“赞美”而开心,相反,她愁眉紧锁的低头不语。
这样的情况,明显就是有隐瞒。慕森更不可能视而不见了。所以他忍耐了片刻便继续问道:“是那两个女孩儿都有问题?还是只有其中一个有问题?现在这里死了人,嫌疑人从来就不分年龄大小。况且我们还不知道另一个孩子是什么年纪。请你配合一下,弄清楚状况,对孩子们也有好处。”
萧蓉眼中有泪,这时无奈的摇着头说:“你们别胡思乱想了,我十七岁的时候就生下了莱莱,还需要我多解释其他吗?不要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没有父亲。这案子和孩子能有什么关系?麻烦你们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好么?”
“那另一个女孩呢?”慕森追问。
萧蓉有些崩溃了,她忽然哭出了声音说道:“哪里有什么另一个女孩儿,莱莱天生就和其它孩子不太一样。茵茵是她幻想出的一个姐妹,她坚信自己每天都与那个女孩同吃同住。时间久了,我也就不愿意每一次都纠正她了……”
这样的回答,确实是慕森没有想到的。他有些不可思议的转头看了看莫子棽,莫子棽则是面色认真的回道:“她是幻想出了一个人,而不是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这不是明显的精神分裂或人格分裂。你没有带孩子去看过病吗?”莫子棽问向萧蓉。
“看过一次,医生说是妄想症。”萧蓉回道。
可莫子棽却很质疑的看了看萧蓉说:“你是在哪个医院看的?妄想症分为很多种,比如被迫害妄想、关系妄想、夸大妄想、罪恶妄想、疑病妄想、嫉妒妄想等等很多很多种。医生觉得你女儿是哪种妄想?”
“……”
显然,萧蓉并不能回答上这个问题。这让莫子棽开始相信自己的判断,萧蓉根本就没有带孩子去看过心理医生。
这时候,萧蓉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说道:“我得去做些吃的了,关于孩子的事情,我已经都告诉你们了。孩子得吃饭,你们也都得吃饭,我先去忙了。”
说完,萧蓉就走下楼梯离开了。
慕森和莫子棽同时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慕森这才抬头说道:“孩子有心理疾病?子棽,这会是天生的吗?你觉得那个孩子言语古怪和这个有关系吗?”
莫子棽下意识的看了下周围,然后低声对慕森回道:“孩子,从小你把她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她就会相信那就是世界。你看,比如一个孩子从小是被遗弃在丛林里的,那他一定认为动物就是全世界,全世界都和丛林一个样。有些孩子从小娇生惯养,那他根深蒂固的会认为自己就是王子或者公主。那种骄傲、自大、甚至是自恋的心理扭曲情绪,算是天生的吗?不算。那是家长后天给的。”
听了莫子棽的话,慕森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是怀疑,那个女孩所有的病态特征都是萧蓉‘教育’出来的?”
莫子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接着说道:“如果母亲自己的精神就不正常,再独自带个孩子的话,那真的很难教育出正常的孩子。也许从孩子还不懂事的时候,她就为孩子虚构出了这么一个叫茵茵的姐妹。孩子从小就听,没有离开过这个环境,所以长大了自然而然的依旧认为那是真的。也许她从小就告诉孩子那些人偶会杀人,所以童言无忌的小女孩才会说出之前那种阴森恐怖的话。”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慕森问。
“那她为什么会十七岁生子?”莫子棽反问。
慕森会意道:“你觉得……有心理问题的人是她,不是那个孩子?”
“也许……是她经历过很大的挫折和打击,有应激性心理障碍。现在这些还都不好说,也不能妄下结论。我就是觉得这个女人很古怪,有些时候她的表情和眼神也不太正常。对了,你不觉得那个作家去卫生间的时间有点儿长吗?”莫子棽朝对面楼梯看了一眼,迟迟没有人下来。
慕森看了下表,时间确实不短了。于是他决定和莫子棽一起去西楼看一下。
就在他们准备下楼的时候,那几个大学生也跑出来了,再加上那对小夫妻。他们都说在房间里听见了古怪的声响,不敢在屋里呆着了。
慕森说他要去看看那个作家怎么样了,可没想到大家却一致决定一起去会更好。
就这样,一群人一起来到了西楼。
西楼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儿声音。大家喊着那个作家,却没有人应声。这让慕森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怎么会没动静呢?他要是跑了的话,必须得经过中间门厅,是逃不过慕森他们的视线的。还是说,他冒险从窗户跑出去了呢?
这些可能性,慕森都只是想了想。但是更让他怀疑的可能,是那个作家已经死了。
莫子棽这时走到慕森的身边,低语着说了句:“那个女人说,以前死的人都是同一种状况。不管是谁,说了人偶怎么死,最后本人就会怎么死。总之,都和人偶有关。”
“胡说八道。那个作家是死是活也一定就在这楼里,找到他。”慕森的语气坚定。
后面的几个大学生一直都拿着DV在拍,就好像是在拍什么冒险实录一样。对于他们这种态度,慕森也没法多说什么。人命关天,真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那么有闲心。
三层楼的偌大建筑,整个西楼的房间也不少了。最后只能安排大家分头去找,找到之后就大声喊就行了。
“萧蓉呢?”慕森看了看周围,好像没有看见萧蓉的人影。
就在慕森准备继续找萧蓉的时候,她却从西楼的一楼走上来了。并一直在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去哪儿了?”慕森问。
“我去做饭了呀。刚刚去东楼准备喊你们,然后那对老夫妻说你们都来西楼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萧蓉一脸的诧异。
慕森看着萧蓉,没有及时回答。如果刚才萧蓉在东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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