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腿残疾了,大好男儿心怀天下……
这样的风凉话谁不会说?可是轮到自己又哪有那么容易做到。
他上官博,曾经也是名动九州的人物。
曾经跟上官睿一起的时候,连上官睿都要被他压过一头的风光人物。
可是周围的人渐渐的都是如此。
渐渐的都是……
他一个人站在谷底,发觉自己不如当初就死了,如果当初就死了一切肯定不一样,那么每年的忌日还有人会念着他的好,而不是像现在。
他现在还剩下什么?环顾周围,他一无所有。
活着跟死了无异。
他爬不起来,真是爬不起来,他的灵魂就如同他废掉的双腿一样,真的起不来了。
父亲对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曾经他以为自己无比重要,许多事都得等他决断,可是到了今日才发觉,他根本不重要,世界没了他一样运转的很好。
连家里的下人也都看人下菜碟,曾经对他是什么狗一样的态度,现在显然他说什么周围的人态度都有些异样。
上官博匍匐在地上,站起来太难,躺下却太容易,他一点都不想辛苦站起来,只想这样躺着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躺着。
可是天地之间就剩下他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留下来等等他。
上官博低下头,因为用拳头砸地,手上已经满都是血,然而这些血,没有人会看。
他用手一下一下的砸地面,只是叶慧永远看不到。
他上官博早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而是一个靠着自残博得妻子回头的废物。
“啊……啊……”上官博用力锤着地,脸埋在臂弯里闷声哀嚎,用了很大的声音。
可就是这样的声音,一座大帅府也无人能听见,或者听见也装作听不见。
他其实已经死了,他如今在这里就是一个行走的行尸走肉,就是一个外人口中一声叹息。
没人在意他在想着什么,因为他已经不重要,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边缘人,边缘的近似透明。
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旁边楼里的叶慧也听到了。
她想了一下,推着轮椅到窗口,最终还是扶着窗棱站起来,从窗户看出去。
窗户高,她只能看到外面的回廊,看不清楚,她得踮起脚来看。
远远的,看见上官博在用手砸地面。
也看见他手上的血迹。
然后就这样站着静静看着,一直看着,直到脚下一软一时没有扶住直往后摔倒在地。
磕的她的胳膊肘生疼。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胳膊,也不去看摔的怎么样,只这样坐着,静静的坐在地面上。
地面上生冷,她的表情也生冷。
她想着的是上官博趴在地上地上应该也是很凉。
可她没有怜悯,她不是一个会因为一时怜悯就改变主意的人,婚姻走到这一步,爱没有,信任没有,相濡以沫没有,人品也没有,早就应该去结束。
唯有一点的是一点点对于过去的留恋。
人都有的一种惯性。
因为她要离开了,回头看这里的一切,都会想自己这么多年熟悉的一切都要结束。
熟悉过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过这里的草皮下雨之后有多松软多难推上官博的轮椅,也是在这里她看见傅静之,想给傅静之一个教训,结果被傅静之压的全无还手之力。
她信命,她觉得这就是命。
她在前面搏杀,她为上官睿挡掉风雨,最后一个傅静之出现,就这样恰好的得到上官睿,衬的她像个笑话。
她只能陪上官睿走过一点点路,哪怕他从来不曾爱她,可她走过了。
至于上官博,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错误,从那一夜他假装不是他毫不知情开始,到现在为止,没有一处不是个错误。
叶慧忽然也用力的用手锤地,用了十足的力气,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手上砸的满是血痕,叶慧抬起手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看着血一滴滴的坠落。
原来人难受极了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疼的,一点都感觉不到。
木然又漠然,感觉不到任何事。
**
裁缝那里立刻赶制也来不及,最后是从来礼服,裁缝师傅直接过来给傅静之改些腰身之类的尺码。
上官睿第一天回来外面已经不停的有宾客盈门,上官睿在宛城待的不久,该见的还是要去见,傅静之只说:“你注意身体,这才刚好些,什么时候你身体跟从前一样了你要见谁我都不拦着。”
上官睿也都答应,然而傅静之在楼上试衣服,看楼下都是一波又一波的车子进来。
小田说:“二少走这些天门口都有人蹲着就等着二少回来,像是要债一样。”
小田全不知道傅静之是自己走的,对外一概是说被人绑架了,也省的傅静之看着小田尴尬。
到底是孩子,看见傅静之的时候高高兴兴,也没多问。
傅静之看着底下的车说:“也就是要债了,人情来往都是债,从前的许多人情都是因为二少这两个字,要是二少人不见了,这些人没了依靠,这就是债。”
小田说:“他们也不让二少休息一会儿。”
傅静之说:“都是债主,哪能让人休息。”
过来做衣服的裁缝常跟这里做,笑呵呵说:“都是听说二少之前病了,都得过来看望,不然也说不过去,明天就是宴会,二少一贯是不爱在宛城留,所以今天就都来了,其实也不会有什么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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