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市郊外的农舍里,筱竹静静地品着茶,他的一双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抚琴那张美丽的脸。
抚琴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眼神,每每抬起头来望向筱竹的时候她都会报以一个微笑。
他们很享受这几天这样的恬静、安逸的生活,筱竹在这几天里不只一次对抚琴说,他多么希望这一刻就是永远,抚琴说等这次的任务结束了她会陪着筱竹回到十万大山,归隐山林田园,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可是筱竹却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他们都还年轻,国家花了这么多的代价培养他们,不是为他们隐于自然过散淡的日子的。就像舒逸,几番离开,却又几番回归,国家需要的时候一声召唤他们就必须得回来,甚至连筱竹自己不也一样么,真能够置身事外他又怎么会离开十万大山呢?
当一个人的能力越强,他的责任就越大,这是他们在参加特殊训练第一堂课的时候陆亦雷告诉他们的。
用筱竹的话说,他们这些人,这辈子其实就只会一样技能,而这样技能只能服务于国家,除非,你想走到国家与人民的对立面去。
“经过了这些年,你更成熟了。”抚琴听完筱竹的一番话后轻笑道。
筱竹淡淡地说:“当一个人孤独久了,寂寞久了,就学会了思考,反思自己的过往,沉淀自己的人生。”
抚琴点了点头,这时筱菊从外面走了进来。
“崔九,雷州‘染指堂’文化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不过他的公司并不那么单纯,这个人十七岁就在道上混,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说他是混黑起的家一点都不为过,只是这个人很有原则,黄、赌、毒他从不沾,就是靠着一股子狠劲闯出的名堂……”
筱菊把自己打听来的这些大致说了一遍,听完以后筱竹就皱起了眉头:“这样的人怎么就成了他们要对付的目标?”
抚琴也不解地望着筱菊,筱菊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对了,这段时间这个崔九很是活跃,他和他手下的人好像在找一个女人,根据我所听到的描述,他们找的这个人很像‘千面女巫’!”
抚琴忍不住问道:“他找‘千面女巫’做什么?”
筱菊苦笑了一下:“那就不得而知了,哥,抚琴姐,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我们真要做掉这个崔九么?”
筱竹没有说话,而是在思索着什么。
扶琴给筱竹的杯子里续了茶水,筱竹习惯性地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拿在手里把玩着。
半天筱竹才抬起头来看看抚琴,又看看筱菊:“你们说,这个崔九会不会还有其他的身份?”
“其他的身份?”筱菊愣了一下。
筱竹点了点头:“对,或许这个崔九的身份并不如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或者如同我们一般,又或者属于某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组织。不过从我们接到的指令来看,至少他和‘祈祷团’不是一路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筱菊问道。
筱竹淡淡地笑了笑,只回答了一个字:“杀!”
筱菊很是不解:“杀?这万一他要是我们的人呢?杀错了怎么办?”
筱竹说道:“不杀怎么知道杀对还是杀错?”
筱菊一头的雾水,抚琴却很快就猜到了筱竹的心思:“杀也分很多种,杀不一定就是杀,也可以是救。”
筱菊就更懵了。
“救?怎么救啊?我越听怎么就越糊涂了?”
筱竹这才解释道:“按他们的指令,我们必须出手,但怎么出手就由我来控制了,我可以让他有受到重创的假象,这一点我手上有分寸,只要打了小孩,就一定有大人出头的,那样我们就能够看到崔九背后站的到底是谁了。只是在‘祈祷团’这边有些不好交差是真的,这一点才让我有些头痛。”
筱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道上的混混,他出手竟然不能一招毙命,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抚琴叹了口气:“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头痛的,这是我出场的好机会,你不觉得奇怪么,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些天了,他们难道真的不知道?估计这些天他们早就把我的底给摸清楚了。”
筱竹没有说话,望着抚琴。
抚琴继续说道:“他们之所以没有提,其实何尝不是对你的一种考验?这一次你要重创的人不只是崔九,还有我,因为我会阻挠你对崔九出手,然后你就有了对我出手的理由,那样一来,你才能够赢得他们的信任!”
筱竹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一天是肯定会到来的,却不希望它来得那么早。
筱菊说道:“抚琴姐……”
抚琴抬手止住了她:“小菊,你也别劝我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任务,也可以说我这次就是回来牺牲的。”
筱菊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她并不理解抚琴所说的牺牲,但她开始慢慢地认识了这一群人,和哥哥一样的人。
其实最初筱竹要出山的时候筱菊是很不赞成的,筱竹曾经也是一个健全的人,为了所谓的理想与责任,后来回到十万大山的时候就没有了一双腿,而陆亦雷的一个电话,让他又一次义无反顾地出山,将自己的安危置于不顾。
现在抚琴的这句话同样让她很是震撼,我这次就是回来牺牲的,那是一种什么精神才能够让他们如此地视死如归。
“筱竹,下手的时候别心软,戏就得做全套,我的伤势必须比崔九的严重,你记住了。我相信你能够把握,就算你没把握住我也不会怪你。”
筱竹的心里酸酸的,他又喝了一口茶水,低着头,没有说话。
抚琴走到他的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人也伏了下来,和筱竹贴了下脸:“要知道我们今天做的一切,只为了以后能够永远的相守在一起,筱竹,别让我失望,那样我会看不起你。”
筱竹咬着嘴唇,那嘴唇隐隐有些发青,像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他点了点头:“我明白,我都明白!”
筱菊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悄悄地进了屋,把时间与空间都交给了这对可怜的恋人,在她看来,这是一种很悲壮的生离死别。
她不忍心再看,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哭出声来,筱竹对抚琴的感情若说别人不清楚,她却是知道的,这些年筱竹对抚琴的思念是无法言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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