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连夜离开帝都,无忧一路穿山越岭,已经连续好几日没吃好睡好了。春日的阳光分外刺眼,无忧此时打扮成普通的过往商客,正坐在路旁的茶寮歇脚。
“客官,小的已经帮你把马牵到后头为了上好的草料了。”茶寮店小平日里见得人却多了,虽然这位客官穿着朴素,但是能拥有这样上等的良驹之人,肯定非富即贵,所以特别殷勤地围着无忧,巴结道。
赶路的这些日子,她都在考虑是要先去找极北之地找寻林梓霖的下落呢,还是听从梅姨和娘亲的临终嘱咐,去投奔二外公?无忧优雅地端起茶碗,轻嘬一口,店小二傻愣愣地盯着她看,心中感叹道:怎么普通的乡野粗茶到了人家公子嘴里,像是能品出上等茶的味道?
“小二,我的脸上有花吗?”察觉到身旁注视的眼神,无忧挑眉,满脸痞气地调侃道。
茶寮的老板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不客气地给了店小二一记暴栗,赔笑道:“这位爷,真是不好意思!是小人没管教好,扰了您看风景的兴致了。”
要说看风景刚开始进入这片山林地带,无忧还觉得新鲜,还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四周的怪石古树,可是当她穿过一片树林,又一片树林,周围的景致几乎如出一辙,渐渐地就开始失去了兴趣,审美早就疲劳了。
前几日,无忧害怕东方流云发现破绽,所以让小乖撒开了蹄子狂奔,不过就在刚才她听坐在身后那桌的客人谈论,貌似天传国的皇帝准备大婚了。可是,新娘子早就跑得没影了,皇帝要如何婚呢?
不过,这些事情已经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东方流云要娶谁?要封谁当妃子?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失笑地摇了摇头,无忧从腰间掏出钱袋,认真挑拣一番,从里头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声音刻意压低,低沉道:“老板,结账。”
“哎呦,这位客官,你的银子太大,小的找不开啊!”山野茶寮接待的都是行脚商客,一壶粗茶,一碟烙饼,本就不值几个钱,眼见着桌子上那块碎银子少说也有二两,只能急地干瞪眼道。
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特地挑了最小块的碎银子结账,本就是为了避免露财,万一碰上贼人,让他们惦记上了,这麻烦就大了。
“老板,找不开就算了,就当是我谢谢你替我喂马吧。”语毕,若梦紧了紧身上的包袱,准备起身离去。
店小二脑袋靠在支撑茶寮的木柱子边,双眼冒着精光,暗道:好家伙!就知道这位公子是个有钱的主,出手就是大方。
“客官,请留步!请恕小人多嘴问句,您这么着急赶路是不是为了在天黑前找到落脚之处?”
无忧牵着小乖的缰绳,正预备翻身上马,就听到身后有急切的询问声响起,那双不容忽视的眼眸中闪过警惕的神色,不过在转身之际,所有外泄的情绪已经被无忧掩埋。
她转过头,故作疑惑道:“老板何出此言?”
老板拱了拱手,冲着无忧凑近了几步,双眼张望了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们,才放心地开口道:“这位客官见小人找不开钱,好心地替小人找借口,将银子收下。小人虽是个生意人,在这黑风岭做点小本买卖十几年了,向来都是实价买卖,童受无欺。既然,小人多收了你的银子,自然地对得起客官的善意……”
无忧平平无奇的脸上出现了几道不自然的褶皱,暗道:敢情这老板还是个话痨!说话就不能讲重点嘛?明知道她要赶路,还在那里罗里吧嗦个没完?
茶寮里的客人零散地陆续离开,无忧见状,抬眼望向天边的逐渐泛红的云彩,估摸着太阳快下山了,这山里夜来得快,得赶紧离开。
“停!”无忧眉头挑起,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心想老板应该没有恶意,便放松道:“这位大哥,你有什么就说,要是没事我就走了。天黑之前,我得赶到前面的镇子,要不然今晚就得露宿荒野了。”
这时候,方才讨好她的店小二跳出来,神秘兮兮道:“这位客官你赶不上进镇就对了。”
什么意思?她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半斤,赶紧收摊。”
“好嘞,爹。”
话音落下,无忧就看半斤轻车熟路地收拾起来,不过样子看上去活脱脱像只在山林中上窜下跳的猴子。
看眼前这对父子也算是本份的样子,无忧抓住缰绳地手不由松了松,问道:“大叔,你儿子的话是何意?”
“此处叫黑风岭,过了小人的茶寮方圆百里便再无歇脚之地,最近就要到客官预备前往的封镇。客官是外乡人,可能不知道那里的情况,最近封镇不太平……”
老板唾沫星子乱飞,听得无忧云里雾里,从他长篇拖沓的话语中,她大致总结出两点:第一,黑风岭常有山贼出没,就算她用完茶水即可赶路,也得到后半夜才能抵达封镇。万一,在半道上遇上劫匪,那岂不是孤立无援,只能任人宰割。
第二,就算她侥幸没遇上劫道的贼人,不明身份的外乡人深夜进镇也不安全。听老板大叔讲,最近已经有好些人失踪了,而且清一色都是外乡人。
无忧眉头深锁,视线落杂石零落的道路上,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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