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神机现身,在极道天球冲击更高一个层次的时候,他突然出现,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然而,无论是叶尘也好,麒麟也罢,他们都没有见过梦神机的本尊,唯一见过的一次是念头分身,但那代表不了他的全部。
他虽然没有什么庞大的气势,但叶尘有一种直面的感觉,若论起声威来,无论是杨盘的高高在上,还是洪玄机的霸道,诸天神王的气息,都比不上眼前这个天下第一。
而且,在他出现的时候,整个极道天球接引过来的雷霆,在这一刻开始停滞了下来,完全被他操纵。
瞬间,雷霆变化,有不少的雷霆被他倒吸了过去,化为了阶梯,他立于其上,大道虚空为衣,众生为棋子,生死为游戏,说是无情还有情,说是有情,却沧桑不老。
梦神机的头发微微见白,飘荡间带着丝丝灵性,显现出了一种岁月的沧桑感,而他的面孔,也并不是“太上忘情”,而是温和得有一种亲切感。
就好像,无论谁看了他的面孔,都觉得他是可以值得交心的朋友,一个可以指点你人生道路的长者,临家大哥哥。
尤其是他的一双眼,那双眸子里面蕴含着春花秋月,江水缠绵,峥嵘岁月,风花雪月………………等等等等,对任何事情美好的眷念,还有对万事万物都感兴趣的许多情绪。
这绝对不是一双修道者的眼睛,而是拥有丰富人类感情的眼睛,似乎是一个放不下人类任何情感的眼睛。
这和“太上忘情”是完全背道而驰的。
但以叶尘的修为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梦神机是到了一种传说之中的境界,那是一种“道是有情却无情,道是无情却有情。”的境界。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太上忘情。
这种境界,鬼神难测。
但叶尘自己也达到了与这种境界比肩的高度。
不同的是,他将自己比做天地,明悟自己的大道天道,肉身一切机能是天道,自身的灵和意志是大道也是天道,他的道是身化天地,炉养百经。
而梦神机则不是这样,他历经红尘种种,而后贴近天道,身合天道,最终像天道一样包纳众生种种一切,但拥有一切,到头来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这种从有到无,是一种得道,是忘情也不是忘情。
所以,叶尘在接触到这个目光都瞬间,心中就是一凛。
同时,他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一切荡然无存,空空如也。
就像两个人扳手腕一样,在两只手接触到的瞬间就已经知道胜负如何,但如果两个人的实力相差无几,就好像力量相互对消,什么也不存在了。
叶尘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若是他与梦神机交手,恐怕是谁也胜不了谁。
“果然是你!”梦神机开口,他周身环绕一股真气,那是永恒神国的光芒,看着叶尘道:“这世上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打造出这种神器。”
“你要如何?”
叶尘直面梦神机,对方虽是八次雷劫,但他与上次相比,早已实力大进,不仅修成了巅峰人仙,更达到了拳意实质的地步,又何惧他梦神机。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样逆天的神器,不该存在。”
梦神机说出了一句道理,他打量着叶尘打造出的极道天球,眼神之中情绪转换,一瞬之间就闪烁过了喜,怒,哀,乐,悲,苦,仇……谁也不知道,他的真正情绪是什么。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地之道,载万物而利众生。我既为人,自然立身于人道之中,行人道之事。你我天人相对,又何尝不是一种平衡,你既遵循天道,又何必阻我道路?还是说,你太上道要总领天道,平衡众生,自己却高高在上?”
叶尘开口,他的眸光如星辰一般明亮,闪烁智慧的光芒,两者无形中的交锋已经开始,争锋相对,直指道心。
而“天之道,损余而补不足”,也不是什么九阴真经,而是对天地间的一种道理的总结。
天道首在平衡,把多的拿来给少的,富的拿来给穷的。这就是天之道,损余而补不足的意思。
而人的道却是相反,多的抢劫少的,富的抢夺少的,从而导致强者更强,弱者更弱。
但天道与人道相反,所以哪怕你富有,靠科技,但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个变异体、天才等等,产生在穷人中间,来以此平衡。
“你一个人只是身在人道之中,代表不了人道,上古代表人道的,是圣皇,而现在代表人道的是皇帝,现今是杨盘。你,不行!”
梦神机的言辞同样犀利。说叶尘一人代表不了人道,而他乃是天道代表,两者就如同滴水与湖泊一般,不能相比。
“上古圣皇,九九至尊,当今皇帝,不过九五至尊,早已成了天子,一个天的儿子,又有何资格总领人道?纵然我非圣皇,但只要我身在人道之中,便是人道!”
叶尘还击,哪怕是言语之间的交锋也毫不示弱。上古圣皇,九九至尊,总领人道,人皇所致之处,万灵臣服,可与天道并列。
但现今的皇帝却早已成了天子,一个天的儿子,已经没有资格代表人道,只是在替天,奴役众生罢了。
“你说这么多,也不过是在为这件神器进化而拖延时间罢了,但无论你如何努力,结果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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