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莲萱听完莫二夫人如同天雷般的话语,当场便瞬间呆住了,不由得想起当初自家娘亲去了西北,她这一走,等于是拱手将管家的大权交出。
因此上,这京城老宅里,当家理事的不二人选,可就该是二婶娘她了,可是二婶娘接手还不到半年,新哥儿就得病去了,二婶娘也为此一病不起,连自己都管不好,哪里还能谈到管家?
这么大个侯府,莫老夫人一个人压根忙不过来,整天都是闲不下来,后来还是莫老侯爷心疼莫老夫人,这才让三婶娘接了管家的大权,由莫老夫人指点着,开始管家。
这要是新哥儿的死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而这下手的人还是三婶娘,那这一切可就说得过去了啊。
莫莲萱用力反握住二婶娘的手,急急的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人又在那里?”
莫二夫人满腹的悲愤,忍泪言道:“是去年冬里,快过年的时候我回娘家,出门的时候被一个小孩子挡住了路,说是王妈妈要见我,我当时想了好半天,这说的怕是原来新哥儿的乳娘,王妈妈。”
“当初新哥儿去了,你二叔父怕我见着她们伤心,就把新哥儿房里伺候的人都打法出去了。这王妈妈也是其中之一,我想着好歹她也奶了新哥儿几年,这见一面也是要得的。”
“谁料去了之后,他们家倒还不算破败,只是王妈妈却是病入膏肓,时昏时醒的了,好在老天开眼,我去的那会她居然清醒了,说是有话只能跟我一个人说。
“等所有人退出去了,她这才说,她一直都怀疑新哥儿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她问我还记不记得,新哥儿那时几乎都要好了,却突然的又病情加重。”
“她问的这事情,我哪里会忘记?这些事情都牢牢刻在我的脑子里,我当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明明都要好了的孩子,却是突然就去了?”
“王妈妈说她过后思念新哥儿,却是回想过无数次那些日子的情形,她说有一夜她睡的特别的熟,这在往日里从不曾有过,原本她担心新哥儿,夜夜都是趴在榻边凑合入睡,一夜都要醒来七八次,可是那夜却是一次都没有。”
“就连也贴身照顾新哥儿的两个大丫鬟,那夜也是睡得特别的死,她猜想着会不会是有人给她们下了药,趁机在新哥儿身上做了怪?”
“她那时虽然怀疑,可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凭实据,口空白牙的,那里敢回来跟我说?原本也就打算带着这个疑问去了的。”
“可是就她病的快不行的时候,却总是梦见新哥儿,还是原来粉白可爱的模样,蹦蹦跳跳的极为快活,她受不了这种煎熬,这才让孙子找了我去。”
莫莲萱不由得恨到:“她该死,早跑去做什么了?要是她事后有这些个疑问,便赶紧的回了您,那时候怕是还能寻得蛛丝马迹,可现在,这陈年往事,倒是再难说清楚了。”
莫二夫人苦笑道:“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可是现在再恨她也无济于事,王妈妈当天夜里就去了,我竟是连个人证都没有了,后来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你二叔父,他怎么想到会让新哥儿房中伺候的都打法出去?”
“你猜怎么着?是白琴儿在他跟前说,怕我思念新哥儿,见了新哥儿身边伺候的更要伤心伤身,对身子更加的不好,你二叔父想着的确是这个道理,可不就按她说的做了?”
“你再想一想,我的新哥儿去了,我也病了这么些年,是谁最得利?你大约忘记了,那些年你祖母最是不待见她的,要不是你们长房皆去了西北道,我又病的不成,那里轮得到三房猖狂?”
“你说,这般的思想下来,害死我可怜孩儿的不是她又是那个?”
莫莲萱轻声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对莫二夫人言道:“现今咱们手中没有证据,说出来也只是口舌之争,并不能寻个究竟的,只能是两房相争,祖父和祖母夹在中间为难,到最后也是每个什么结果的。”
莫二夫人咬牙恨恨的言道:“我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只能是学那些恶毒的女人,做下这起子阴毒的事情,她害了我的新哥儿,我又岂能眼睁睁的瞧着她诞下嫡子?”
“我不甘心!不甘心!我夜夜都梦见我可怜的孩儿,让我给他报仇,所以我就做了,岂料怎么会是白姨娘出了事?白琴儿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莫莲萱情知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堪不破的魔障,自家二婶娘什么都好,就是在新哥儿的事情上总是过不去那个坎。
以前什么都不知道,还病病歪歪的折腾了那么些年,现在知道事情有鬼,而莫三夫人十几年没有身孕的人,却突地怀了孩子,还私下说是个哥儿,这样的情形下,她又怎么压得住不发作?
只是她显然低估了三房的能力,或者说,二婶娘压根就没将三叔父和三叔母放在眼里。
所以有这样的失败,倒也不稀奇。
她本就在莫二夫人的膝下,此时更是伸手紧紧握住,莫二夫人颤抖的手,轻声言道:“三婶娘身边有位胡妈妈,是三叔父为三房寻来的,她来历不明,但却再女人的事情上极有能耐,自从三婶娘有了孩子,她便负责三婶娘的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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