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睡了不到一两个时辰,可这会儿村里准备下地干活的村人都精神奕奕的,看到坐着村里老把式赶着的牛车准备去镇上的喻家兄妹,还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老一辈都是睿智豁达的长者,昨天晚上,谁也没向兄妹俩打听一些犯忌讳,惹人伤心的话题,尽揪着兄妹俩这些年吃的怎么样,住的怎么样,又是什么时候重逢的这些话题问了。
至于年轻一辈不知道更隐晦的事,李家的房间又只有那么大,昨天晚上都被赶回自己家了,什么话题都没听到,更别提议论什么了。
那些老人不好奇吗?未必。
可有时候人就得装糊涂,不管怎么样,现在喻俨回来了,健健康康站在他们面前,那就好了。
“嗯,好几年没回来了,想看看家乡的变化。”
在回乡之前,喻俨是有些犹豫的,或许他还是自卑的,因为自己的身体,但是家乡这些邻里的反应让他放下了这份芥蒂,开始坦然地面对生活。
阿芜握着哥哥的手,宽大的衣袖挡着,也没人察觉到这对兄妹超于常人的亲近。
“是该看看了。”
扛着锄头拿着镰刀的村人乐呵呵的,还大声吆喝着叮嘱赶牛车的老把式得把牛车架稳了,气的那老把式吹胡子瞪眼睛,挥着鞭子就要抽人,只不过最后鞭子没抽出去,自己倒是笑了。
喻俨深吸一口气,乡下的空气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耳边是肆意高声的交谈和嘻语,远离了宫廷的勾心斗角,心灵仿佛也被释放了。
喻俨回握住妹妹的手,眼中的阴霾都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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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比喻俨和阿芜离开时繁华了许多,街道两旁是自发过来摆摊兜卖时令蔬菜瓜果的乡民,以及一些带着杂七杂八货物的小货郎,还有几个早餐摊位,三文钱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皮包馅大,碗里撒上葱花,用滚烫的开水一浇,瞬间周围都遍布葱花的香气和饺子汤浓厚的鲜香。
喻俨和阿芜都是吃过早饭出来的,闻到馄饨汤的香味,还是没忍住又点了一碗。
阿芜拿了两个汤勺,分吃同一碗馄饨。
即便现在兄妹俩拥有的财富是他们几辈子都挥霍不了的,可节俭还是克在骨子里的本性,在并不饿的情况下,两人都不想浪费了。
“烫。”
阿芜有些急,在馄饨上来后吹了几口,就迫不及待吞进嘴里,结果滚烫的内馅烫的她舌头生疼。
“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猫似的。”
喻俨赶紧给倒了一杯凉茶,让她喝一口,用凉茶中和口腔的温度。
“疼——”
阿芜撒着娇,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色厉内荏,其实最疼她了。
“活该。”
喻俨嘴上责怪着,手上的动作却截然相反。
他将那碗馄饨端到自己面前,吹气散热,等到馄饨不再冒着滚烫的热气了,才将碗端到中间。
“慢点吃。”
总觉得妹妹还是个孩子,喻俨不免多叮嘱了两句。
“知道啦。”
阿芜的眼睛笑弯成两道月牙,甜地沁到喻俨的心间。
她清楚,这个傻傻的哥哥一直觉得她跟着他离开京城是一种牺牲,阿芜心里清楚不是这样的,可她没办法制止哥哥那么想。
所以她装的笨一点,傻一点,好像还是当年那个年仅三岁,需要哥哥处处照顾的妹妹一样。
她跟着他离开不是牺牲,是因为根本就没办法离开他,情感上需要他,生活上需要他,终有一天,哥哥会习惯他的需求,意识到,只有陪伴在他身边,她才是最幸福的。
阿芜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甘之如饴。
“卖糖葫芦,卖糖葫芦了,两文钱一串的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
馄饨吃了大半,扛着插满糖葫芦的靶子走街串巷的老人带着吆喝声,从远处走来。
“一点都不甜,哥,当年那串糖葫芦可酸了。”
阿芜想到了三年前那串糖葫芦,其实酸的她牙齿都快掉了,可是在记忆中,那串糖葫芦却是那么甘甜,即便后来吃了其他各式各样用更珍贵的食材做出来的糖葫芦都代替不了。
直到后来,阿芜才知道,原来甜的不是那串糖葫芦,而是那段记忆。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靠那段记忆支撑自己了,本质是酸大过于甜的糖葫芦自然也回归了原本的味道。
“酸,可你这个馋猫还是把一整串糖葫芦都吃完了。”
喻俨也想到了那个晚上,那天,他以为是永别,没想到在短暂的分别后,他们又迎来了重逢,余生,应该不会再分开了。
“还吃得下吗?”
喻俨瞄了一眼妹妹微微凸起的肚子,这一早上,可吃了不少东西了。
“嗯。”
阿芜看了看剩下的小半碗馄饨,又想了想糖葫芦酸甜的滋味,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
“吃!”
时过境迁,糖葫芦的意义终究还是不同的。
“哇——”
喻俨起身准备问那位卖糖葫芦的老人买一串糖葫芦,却听到了不远处一声小孩的啼哭。
原来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买了一串糖葫芦,才吃了两颗就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沾满了尘土,那家估计是有些家底的,家长不愿意孩子吃已经脏掉的糖葫芦,因此不允许孩子将它捡起来。
边上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孩咽了咽口水,趁着那对母子走后,捡起了那串糖葫芦,舔了一口已经脏掉的糖衣,也不介意砂石涩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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