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玦和冯君进入洞天空间之前,还真没有商量过要怎么配合。
首先,这一趟行程大佬才是主角,他俩几乎连打下手的资格都没有。
其次,对面真有恐怖存在的话,提前商量战斗方案也毫无用处,只会限制自己的发挥。
所以记住一个宗旨就行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不过他俩之间,真的是很有配合的默契。
颐玦收到对方的神念的第一时刻,就冷哼一声,“这位前辈,灵植道颐玦为公事而来!”
“我们是奉了宗门的悬赏令,缉拿盗脉余孽,而前辈这洞天,当是盗脉改造过的!”
那道神念闻言,直接就蒙圈了,“灵植道……那是什么?”
然后它可能是掐算了一下,“哦,灵农道的根脚……颐玦,不错,你果然叫这名字。”
可是紧接着,它的态度瞬间就变得冰冷,“不过,宗门悬赏令,那算什么东西?”
“本来只是想略施薄惩,既然如此不把上位者当回事……那就都给我留下来吧。”
“呵呵,”冯君见势不妙,及时地轻笑一声,“前辈行事,一直是这么鲁莽的吗?”
“好胆!”神念闻言大怒,在此之前,它压根儿就没有关注过冯君。
在它看来,颐玦多多少少还算得上是个小麻烦,而那个小金丹……算是什么玩意儿?
不客气地讲,说他是蝼蚁……那都是侮辱了蝼蚁俩字儿。
所以它根本没有在意,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观察的兴趣都没有。
“不惩治你,旁人都道我……咦?”
冯君发现对方的神念关注到了自己脖子上的护符,再次轻笑了一声。
“前辈这脾气,能活这么大,倒也不容易啊。”
“咦,这是谁家的小辈?”神念没有理会他,反而是轻声嘟囔一句,“会惯坏的!”
然后,也没有感觉神念做了什么,冯君的身体蓦地僵直在了那里。
“仗着点护符,就想为所欲为吗?”神念自顾自地嘀咕着。
“也不知道这护符能不能保护着你,让你不至于老死!”
它还当真了得,发现自己不能给对方造成伤害,直接用了空间手段,将对方禁锢住了。
金丹寿千年,它就不信了,困住对方一千年,对方还能逃得脱时光的侵蚀。
当然,这也是它对此人身后的长辈相当忌惮。
如果出手抹杀,沾染了因果,被对面的大能推演到根脚,那麻烦就大了。
正经是老死的话,因果就要小很多,它再使用点别的手段,就可能躲得过去。
反正它是真的很愤怒,上位者的尊严不容侮辱。
可是对方身上护符涉及的规则,境界又是它远远不能及的——关键是抹杀的难度都很大!
所以它的选择,也只是困住对方,事实上它心里真的不无忐忑。
这只小小的蝼蚁,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底牌……难道是合道大能的私生子?
它并不着急杀人,而是看向了颐玦,“这厮是谁?”
“凝固神通?”颐玦的眼睛微微一眯,对方实在太托大了,根本就没有对她下手。
而她也不会去无脑地拼命,那是脑残电视剧里才会有的情节,天琴的修者以冷酷著称。
关键是,她非常信任冯君,甚至已经到了有点迷信的程度,认为这点小问题困不住他。
“凝固……什么狗屁见识,”神念很不屑地吐槽一句,然后发问,“你是他的护道人?”
听到它这么问,颐玦更不着急了——都问护道者了,显然对方没有马上出手的打算。
所以她淡淡地反问一句,“前辈什么时候听说,灵农道一脉有护道的习俗了?”
“我跟他结伴同行,只是因为冯山主擅长推演,方便配合我一起追踪盗脉的下落。”
反正这话真真假假的,哪怕对方擅长推演,也未必能发现不妥的地方。
这一招,她还是学自七情道的苦心真尊——撒谎不一定要骗人,有选择地吐露真相就好。
正经是她话里有话:冯山主极其擅长推演,以至于她这个真尊都要选择结伴而行。
那么你猜,冯山主的师门里,还有没有推演高人?
“没有说谎,”果不其然,神念最先考虑的就是可信度。
它似乎很喜欢自言自语,“打扰了我清修,还冒犯上位者,我困死他……应该不为过。”
“前辈你自己看着办,”颐玦不以为然地回答,“反正悬赏盗脉,是宗门的决定。”
拜托你搞一搞清楚,他身后不但有强大的靠山,还有宗门阵营的支持。
“宗门算什么东西?”这是神念第二次表示对宗门的不屑了。
它真不怕宗门吗?那也未必,关键是它明白,宗门大能不可能因为点小事随便出手。
陨落一个金丹,然后真君出手报仇?这根本不可能的好不好?
正经是那些家族或者直系师徒,一旦采取报复行动,尺度不太好猜测。
而小金丹身上的谜团太多,它想推演一下,都发现有大能遮蔽天机根脚。
所以它真不担心颐玦的威胁,只是忌惮冯君——这家伙的长辈,不会也精擅推演吧?
但是这么放过冯君,又有点气儿不顺,所以它发问,“小家伙过手了不少极灵?”
“那也是他的,与我无关,”颐玦淡淡地回答。
“还是真话,”神念继续自言自语,然后发问。
“那么小家伙……拿两百极灵出来,我原谅你这次冒犯,要不要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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