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玦真仙非常奇怪,冯君怎么当着这么多人,就把“窥天镜”三个字说出来了。
不过她终究是洒脱之辈,愣了一愣之后,就微微颔首,“原来你做了这么大的事情。”
清矶长老忍不住了,沉声发问,“窥天镜,那是什么?”
颐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没有做声,冯君却是很干脆地表示,“是那个玖蔡真仙的宝物,可以探查远方的物事,不会被人发现,是残破的真宝。”
清鍠长老不屑地笑一笑,“这铁骨是不是傻的,什么东西都敢留下……我去,真宝?”
他一开始觉得此事有点不可思议,真的是弱智行为,但是听到最后两个字,明白了!
那是真宝啊,哪怕是残破的,也是出窍期的宝物,元婴真仙怎么舍得放弃?
藏菁真仙眨巴一下眼睛,“能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吗?”
冯君倒是不怕,眼前虽然是六名真仙,有四名甚至是七门十八道的长老,但是这种情况下,没谁会去夺他的宝物。
六个人轮流地过了一下手,最后还是清鍠真仙郑重表示,“感觉未必是残破的真宝,也许还在真宝之上。”
他见过不少真宝,真心感觉这玩意儿的来头,比他见过的真宝还大,哪怕是残破的。
“确实是这样,”冯君点点头,居然就这么承认了,“我分析也不止真宝。”
几名真仙眼珠子都有点发亮,不过谁也不会没品到抢这宝物——真仙终究有真仙的骄傲。
然而,清矶真仙还是提出一个问题,“怎么证明,此物以前是玖蔡真仙所有?”
“那就要请真尊出手推演了,”冯君看着颐玦,抬手一拱,“颐玦真仙曾经说过,道中有太上擅长推演,此事就有劳仙子了。”
出窍真仙就没有不擅长推演的,当然,能精擅到哪一步,这不好说,但是有实物在眼前,推演一下相关的内容,还是没有问题的。
颐玦真仙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你就不担心,我家太上见猎心喜,不还你了?”
“应该不至于吧,仙子马上也要出窍了,”冯君笑着回答,又指一指清鍠和清矶,“还有金乌门两名长老在此,此证物还关乎挽情真仙的公道……”
依他对天琴位面的理解,如果他事先提出窥天镜这证物,东西就肯定到不了他手里了,但是如果是他把此物拿到手里,基本上有很大概率能保住——出窍真尊也是要脸的。
当然,如果他只是一只不起眼的小虾米,真尊能随手拍死的话,那就说抢就抢了,就像玖蔡真仙身怀此物,也不敢随便让别人知道。
但是冯君不是一般人,利益攸关方很多,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会把窥天镜拿给金乌的悠渲真尊——万一人家真要强买强卖,他有什么招?
没错,悠渲真尊不可能强行抢夺,但是强买强卖的可能性是有的。
反正还是那句话,不要轻易测试人心,所以冯君选择请灵植道的真尊推演——这里有颐玦的面子,还有金乌门的公道,这种压力下,相信灵植道的真尊不会昏了头。
其实就算不考虑金乌门这一方面的压力,颐玦能施加的压力就不小,她跟清矶和清鍠长老不一样,是公认的出窍苗子,谁现在扫了她的面子,都要考虑她出窍之后的反应。
颐玦真仙很高兴他能这么相信自己,于是站起身来,“我去找一趟太上,你放心好了,太上很给我面子的,毕竟也是关系到我的事情。”
她离开之后,清矶和清鍠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清矶真仙叹一口气,“冯小友,看起来你对我金乌,还是有点戒心呀。”
“清矶长老言重了,”冯君正色回答,“其实我很感激悠渲真尊为我做主,不过金乌身为七上门之一,势力庞大,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做决定不易,不像灵植道这般船小好调头。”
清鍠和清矶两位长老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心说什么“做决定不易”,无非是觉得悠渲真尊有点优柔寡断罢了。
不过两人心里也很清楚,悠渲太上虽然行事考虑周全,但是见到好东西,还真就难说……
颐玦真仙去得快,回来得也不慢,半天之后她就回来了,还带着灵植道的一名长老,也是元婴九层,身材削瘦面有枯木之色,此人就是颐玦早先就邀约好的帮手,一直在监视铁骨。
她一边将窥天镜递还,一边正色发话,“太上说了,窥天镜当是那时窥探我们的宝物,咱们可以去找铁骨长老的晦气了,他表示支持。”
“表示支持?”冯君听得就是一愣,心说这算怎么回事,难道不该是太上长老出面,去找铁骨长老问罪吗?
颐玦闻言,讶异地看他一眼,“表示支持就是……咱们可以放手施为,真尊层面的交锋,自有太上长老出面解决。”
“原来是这样,”冯君点点头,“我还以为咱们有了证据,真尊可以直接出手镇押……起码我的宗门对待事情,是这种态度。”
“太上也可以这么做的,”颐玦看他一眼,哭笑不得地发话,“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虽然铁骨不占理,但是前一阵咱们也下了不少狠手,人家没请真尊出来,太上就不好主动出手。”
合着还是我的锅,冯君郁闷地撇一撇嘴,不过对方的说辞,倒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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