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湄越乖巧, 就越显得惺惺作态。
看在温禧眼里,就更像个嬉皮笑脸的登徒浪子,可谓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呢。
温禧斜眼睨了她一眼,薄湄立刻做出愈发恭顺的模样来。
她不发话,她也不接话。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吐沫星子是省了,电光火石之间,自有千万种情绪徐徐的泄露出来, 薄湄被她看得喉头发紧。
到底还是薄湄先开了金口。
“我的衣服有问题吗?”
薄湄自上而下的审视了一番自己的穿着, 黑皮鞋,薄中裤,七分袖的白衬衫,头发披下来,发饰和耳间都没有多余的配饰,简单利落,磊落的过分。
这套衣服把该遮得都遮住了,什么阴、私都瞧不见。
薄湄自然不觉得有何不妥,她成天出入政、府大楼内部的聚会估计也是这么穿的, 这样没有坠饰的薄湄有股子精明劲儿, 温禧一眼就觉得这不应当是薄湄该穿的衣服,这一看就是詹半壁给她挑的, 而她应该穿着一条明艳动人的裙子才对。
“转一圈。”
温禧做了个手势, 薄湄耸耸肩, 她配合的转了个圈。
薄湄转了,温禧又做了个旋转的手势,薄湄又逆向转了一圈。
薄湄皱皱眉头,她看了一眼温禧,心生一计,她故意用力旋转旋转再旋转,转了好几圈以后,她假作犯晕得坐倒在温禧身旁,闭上眼睛说:“不行啦,我要晕倒了,你让我休息一会儿。”
她说着说着,就去摸温禧的手,温禧“啪”得一声打了她一下,薄湄就缩回了手。
“北方没有裙子吗?”
“…………这么穿不好吗?”
“我看着,不习惯。”
薄湄缩回去没一会儿,她又嚷嚷着头晕身子晕耳朵晕眼睛晕,再次对温禧的肚子伸出了手,温禧能感觉到她的手在不规矩,但是她的掌心是温热的,摸着摸着,肚子里那位就安静下来了,似是觉察得到来得这位和她有莫大的关系,两人正隔着她的肚皮子做无声的交流呢。
温禧托着腮,她望着薄湄摸她肚子的手,她的肚子啊只有她一个人在摸,现在总算有别人摸了,思前想后,心头有一阵异样的感觉,她嘴唇微抿,拿开了薄湄的手,薄湄就等着她动手来捏她的手了,反手这么一捏,薄湄就牢牢握住了温禧的手。
从前,她都不太敢主动去摸温禧的手,她的手总是冰凉的,而且有股子血腥气,掌心的枪茧只要在她身上一摩挲,薄湄都会吓得一激灵。
温禧的手是无比冷漠的,她的手是阎王爷的魂锁,是撒旦手腕上的人骨链子,摸上去就煞气满满,翻手是生机,覆手就是死令,薄湄用脸蹭了蹭这双手,温禧被她蹭得冷哼了一声,正要推开她的头,薄湄就轻轻啄了一下她的掌心。
温禧跟被烫到了一般望着薄湄,唯见这个饱经北国风雨的旧佳人满眸深情胜似一轮圆月,皎白纯净,她明明浑身上下都是被过分宠爱的妖媚,奈何这慵懒的眼神仍如两人幼时相见时那么纯粹?仿佛她没有经历过任何煎熬,她们之间也再没有作对的时间,只这么凝望这彼此也浑然不够。
一眼万年。
“我是偷偷溜进来的,你不要告诉斑比。好么?”
“她对你,好吗?”
“比你好。她不拘着我,我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很宠我的。”
“你是胖了点。吃的好吗?”
“不好。五年没回幻京,口味都变成南方人了,吃不惯北方菜。”
“住的好吗?”
“不好。薄宅夜里头特别静,风从山里吹出来跟鬼叫似的。”
“出门坐了防弹车吗?”
“不坐。你以为我是你啊,出门就怕被人给做了。我很安全。”
“想杀你的人多了,有人想慢慢杀,有人想快快的杀。有人想从外面砍,有人想从里面剁。”
“胡说。”
“做总理助理好玩吗?”
薄湄认真的想了想,她歪过头来靠在温禧的肩头,摸了摸她的肚子,一五一十的说:“也不好玩,事情太多,薪水不多,福利倒不错,只是人人都知道我是薄湄,都提防着我。”
“我怎么听说你工作效率挺高的,文件都堆成山了你半小时就能整理好?以前在我手下做事情,可没见过你这么积极。”
“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想为难我,哪有那么容易……可……你怎么知道?”
“你猜啊。”
温禧本来伸出手去想要捏她的鼻子,可当手一触到她的鼻尖,她又软下手来,指腹贪恋着这雪色肌肤的温度,她轻轻的划了划她的额头和脸颊,温禧自己并不知道她望着薄湄的眼神是多么的温柔缱绻,如同薄湄是归人,而她是日日盼君的伊人。
薄湄则扯着她腰间系带的穗花,一下一下的玩着,她高高扬起脸来让她捏脸玩。
“我的脸好捏吗?”
“恩。还可以。……那睡得好吗?”
薄湄眨了眨眼睛,她歪过头来坏笑着挑了挑眉头,“小欢喜,你这是在打听我和斑比的私生活吗?”
“我问你睡得好不好,没问你那回事,我知道,你们现在恩爱有加。”
薄湄哼了一声,她双手抱着温禧的脖子,“你是不是连我们出去吃过几次饭,我们是怎么相处的,都清清楚楚啊?”
“是的。我很清楚。”
温禧捏住薄湄的下巴,她眼色突如雪暴翻滚,薄湄突然觉得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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